570 人性是怎样毁灭的[第1页/共3页]
在格里菲斯前面,德军退无可退,同四倍数量标仇敌英勇厮杀。惨绝人寰的尖叫连缀不断。
但是铁甲骑士心中的仇恨却更加炽烈――复仇的欲望,和败北的屈辱,一起燃烧着他的心脏。在五内俱焚的仇恨中,格里菲斯忘怀了灭亡的惊骇。他狂怒地拔出军旗,左手执旗,右手举剑,在澎湃人潮中逆流而进,而他的吼怒乃至盖过了麋集的枪声:
固然落空装甲旅的保护,两万法军还是像一道湛蓝的海啸,慢条斯理地淹没克劳德、淹没装甲废墟,然后寸寸吞噬德军阵地,步步为营地把德军赶出最后一道战壕。
他的大帽子早已不知所踪,脸上的血污厚得像迷彩――他镇静四顾,只不过又看到另一道普军的防地。
实际上,溃兵会躲着督战的军官,就算流亡也不会如此大胆。但是紧接着,答案呈现了――一支大喊小叫的重马队从高地上倾泻下来,像流淌的钢水,无情淹没了跑得慢的法国逃兵。
巴赞元帅也无可厚非。毕竟连发十道敕令、逼他死守梅斯的,是阿谁无私的巴黎。
格里菲斯不晓得本身还能对峙多久,他感觉本身变成了怪物,就算身材干枯都能持续战役――仿佛血管里流淌的不是人血,而是仇恨;仿佛肺叶里吞吐的不是氧气,而是杀意。他明显失血不止,但是他能靠仇恨活下去。
一名骑士决然决定上马步战,他把筋疲力尽的格里菲斯扶上马背。
只要逃进孚日山脉,才有能够卷土重来。看到踉跄的师长带头冲锋,剩下的法军也抖擞余勇,紧随厥后,气势如虹。
这就是为甚么那批法国逃兵会慌不择路地冲乱己方阵型――因为他们前面有比督战官更可骇的马队,那就是菲莉娅带领的腓特烈近卫马队!
赛巴斯不是独一的捐躯品。
法军残兵重新在师部集结。赛巴斯大略盘点,才晓得已经战死了一半兄弟。筋疲力尽的兵士们瞻仰师长,巴望他指引门路。
这妖怪一样的不死骑士,实在早就吓退了四周的法军,没有人肯蠢到跟鲜血淋漓的恶魔拼刺刀。格里菲斯丧芥蒂狂地追杀仇敌,耳朵里嗡嗡地响着队友的号令,他迟迟没听清楚:
那支马队的最火线,横着一排猎猎飞舞的红披风,菲莉娅的近卫龙马队首当其冲,鲜红的大氅格外夺目。在她中间,是高举鹰头十字旗的腓特烈,他扯着嗓子一遍一遍号令“德意志万岁”,仿佛在对这片地盘宣布主权;而那批铺天盖地的骑士前面,跟着排山倒海的步兵方阵,明显是乘胜追击的主力一向紧追不舍,从右翼杀到中军,又从中军杀到右翼,把法国人包成了饺子。
“死,也要死在一起。”骑士对峙道。
“龙马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格里菲斯昏昏沉沉地嘟哝。失血让他困乏,但是心中的恨意在伸展――就算眼皮重如铅块,他都被本身的嘟哝声所激愤,让他眼睛垂垂睁大,血丝垂垂较着,吼怒声垂垂宏亮:“龙马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认识复苏的龙马队一边奋力护住少将,一边号令胜利的动静。公然,那支法国溃兵汇入疆场今后,不但没有理睬任何一个国度的军队,并且还撞散了法国人的阵型,不顾统统地夺路而逃,笔挺奔向拂晓拂晓的方向。
稍有知识的人都能看出,当英姿飒爽的菲莉娅带领近卫马队呈现时,法军已经大败亏输――这是斜击战术的标准利用,战役的胜利体例和巴赞元帅假想的一模一样,只不过输的是法国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