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乱】宫宴惊魂[第1页/共4页]

凌菡心下想着，攥紧了手中的断钗，钗尖刺入掌心，连绵起一片夺目标疼痛。

“哈哈哈，好一个‘死也想死在故乡’，你还真是体味，难不成、你也这么想。”皇上切磋地看着凌菡，嘴角一抹嘲谑的笑意。

凌家、殷国于她都没甚么恩典可言，可她仍不肯流浪失所的殷国百姓听到前皇后奉迎敌国的恶言，悲戚的表情雪上加霜。

“嗯？”凌菡还没回过神，楚瀛飞已经迈出了房门。

楚瀛飞眼疾手快，伸手拦住她的腰，将她“捞”进了怀里。

因而，凌菡只得跟着去了水瑶居住的瑶花苑，候在几丈外的屏风中间，看着二人你侬我侬。

那支紫檀木钗已经断作两截，凌菡怅惘握在手中，淡淡见礼归坐。

“嗯，也好。”楚瀛飞看着水瑶的侧颜，严峻的目光染上些许暖和。伊雪魅气得想顿脚，不过还是忍住了，娇声辞职。凌菡则不言语，只俯身行了一礼，亦回身走了。

“三皇子在别院安寝，我不该回书斋去吗。”凌菡有些不耐，她能够忍耐做侍婢的屈辱和折磨，但也只是忍耐罢了，真正的奴颜婢膝、低三下四她可做不来。

水瑶愤懑地瞪了凌菡一眼，又灵巧地靠回楚瀛飞怀中：“可不是么，前殷的日子真是不堪回顾，一个皇后一个魅姬，让后宫的日子阴霾冗长，大师都苦挨光阴。幸亏殿下终究呈现，挽救了我们，还赐了瑶儿这段福分，瑶儿真是感激不尽，此后定当倾慕倾意奉养殿下，以报殿下垂怜之恩。”

十五岁那年，皇宫后位空缺，族人不顾她青梅竹马的婚约，将她推上了血火交叉的政（治）祭坛；十七岁那年，她攀上暗淡重仞的宫墙，目送深爱之人远赴疆场，而后，凶信频传；十九岁那年，她在避祸途中搏命产下一女，却因不是皇子而被嫌恶丢弃，音信全无……

“那倒不是，以心为葬，到处皆是故乡。”

“是的，皇后。”伊雪魅被水瑶抢了风头，甚是不悦，忙不甘逞强地堆上浓笑：“交兵时大师都民气惶惑，唯有她躲在殿内敲玉磬，把玉片都给敲碎了，成果第二天就破了城，大师都说她是为召国讨的好兆头。彻夜就让她再给您献吉利吧。”

“……当然，瑶儿定会经心极力。”水瑶被楚瀛飞锋利而玩味的眼神吓到，但还是挤出浅笑，承诺下来。

穆皓轩身后的侍从已被几个侍卫按住，扔奋力昂首对着凌菡破口痛骂，凌菡惨白的脸上没甚么神采，在看到慌乱胆怯的穆皓轩时，才暴露一丝嘲笑。

凌菡接过银爵一饮而尽，涓滴不担忧是毒酒，世人的目光皆凝在她身上，唯有一双眼睛特别短长，如闪电般在她身上溜了一圈，不是楚瀛飞，也不是他那帮明争暗斗的妻妾，而是太子妃上官蓉。

“哦，是么？”

凌菡开初只是对付，可她从殷国到召国，一起逃亡折磨，已经好久没碰过玉磬，双手不由自主地奏出了襟曲，黄沙漫天的疆场、繁华颓废的皇城、错愕失措的抽泣、绝望无助的嗟叹……破裂的画面皆在玉片上闪现，好似恶梦中的憧憧暗影，她想砸碎它们，砸碎这统统……

“你这叫甚么话，你是三皇子的贴身侍婢，自当跟从摆布，前阵子是因为你还病着，怕你把病气过给皇子，现在看你也大好了，还不经心折侍皇子。”阮公公会心，“大义凛然”地说了一通，一边悄悄朝凌菡动了动拂尘，表示不成拂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