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荼毒,一世为蛊(三)[第1页/共2页]
染血的回想终究突破了桎梏,他俄然想起了很多事情,多到仿佛隔世。
“朕还感觉让你等得太久了。”皇上宠溺地笑着:“幸亏来日方长,朕会好好赔偿你。”
“朕听闻你这几日都闭门不出?”皇上戏谑地看着他。
“是啊,太晚了。我还想起三年前有个女子用重金向我求‘勾魂夺魄散’,她的长相,应是柔妃无疑。现在刻日也快到了,不知皇上醒后,该作何筹算?”唐玉珩俄然大笑不止,他们唐家底子不是善于茶艺,而是善于制毒。
唐玉珩整天守着阿谁疯颠的女人,又混浑沌沌地想起了很多事情。四年前,一个奥秘的蒙面女子到唐府求毒,他从其手腕上的七凤赤金镯猜到了皇妃的身份。他不但卖给她能吸引男人的“勾魂夺魄散”,还给了她能杀人于无形的“绝命蛊毒”。
“成日采霜撷雪的,手都冻坏了。”
“玉珩大哥,对不住,皇上号令我在你去凤栖宫之前,悄悄把毒药抹在皇后喜好的小巧盏上。”小主子抽泣着,不敢看他的脸。
“她不过是你的垫脚石和挡箭牌罢了,她进宫的时候心就死了,朕怎能够爱一个行尸走肉。”皇上的嘴角弯起蔑笑,隔着窗纱,仍然能感遭到他眼中的森森寒意:“再说了,她也没白帮你背那些罪名啊,朕放过了她的家属,还让她见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唐玉珩,固然、让他亲手毒死了她,但还是见到了,不是吗?”
“珩哥哥,霜雪寒气重,琬琬偶尔品一次就好,千万不要每天给我泡茶了。”
谁知即便是前尘忘怀、旧事成烟,他以宦官的身份、用看妖女的目光回到她身边,却还是莫名其妙地爱上了她。
玉珩僵在原地,手中的琉璃盏被生生捏碎,鲜红的血水和冰冷的雪水连绵而下,在白袍上开出凄绝的图卷。
柔妃听到凶信以后便疯颠了,成日又哭又笑,宫人避之不及,唯剩下唐玉珩照看。因为先帝说过,他永久是柔妃的仆人。
“是的,卑职想起了一些过往。”他恭敬施礼,嘴角带着冷涩的笑:“多谢皇上让我亲手杀了阿谁女人。”
唐玉珩肥胖的脸上已看不出悲喜,只用右手紧紧按住左臂上的齿印,脑中挥之不去的是皇上抱着柔妃时眼中的森森寒意。他十岁就识得百毒,影象混乱后仍可记得茶艺,为何却嗅不出小巧盏上的毒药?乃至在那纠结不清的爱恨里,亲手毒死了本身的至爱,成全了情敌最狠的抨击。
“是啊,我们来日方长。”柔妃笑靥如花,甜美地依偎在皇上的胸膛:“皇被骗真没有爱过苏玉琬么,那她还真是不幸呢。”
“恕难从命了,皇后娘娘。”他回身拜别,断交的背影成了她半夜哭醒的梦魇。
“皇上待柔儿真好。”柔妃声音娇媚,玉珩透过昏黄的窗纱,看到她正风情万种地环着皇上的脖颈,嫣红的菱唇比盛放的红梅还明丽,与人前的清柔模样判若两人。
“是以换来皇上的大怒,让我受宫刑入宫,用看妖女的目光与她相逢么?”唐玉珩的声音很安静,像即将刮起巨浪的海面,粼粼波光中皆是爱与恨的碎片。
“莫非另有谁逼你不成?我真是错看了你,原觉得你是最清逸出尘的女子,谁知也跟那些利欲熏心的俗人一样!”
“珩哥哥,再叫我一声‘琬琬’好么?”她谨慎翼翼地攥住他的衣袖,含泪双目凄然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