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伎泪,莫为繁花又断肠[第1页/共3页]
“我只是在想,王美人为何那般严峻?”我悄悄蹙眉,说出了心头的迷惑。
“爱妃兴趣不高啊,如何,还不肯谅解我?”刘骜侧过甚,他声音流利、眼神腐败,我甚是惊奇,方才合德被罚酒时他都有陪着喝,没想到酒量竟然这么好。
这日是太后的寿辰,我和合德固然早夙起床筹办,却未急着去长信宫拜寿。
我不善喝酒,只固执银杯渐渐地抿着,合德和刘骜则饮得欢乐,几次举杯。合德嚷着要玩投壶游戏,成果连连得胜,最后醉倒在刘骜怀里。
我吃了一惊,合德只罚她禁闭,没说不给吃喝啊。
我们穿戴式样不异的曲裾深衣,合德是水蓝衣裙檀色腰带,我则是玉色衣裙绯色腰带,温和而持重。发髻也不敢太高,遂梳了工致的百合髻,我左边她右边各簪了一支琉璃钗,一支珍珠金步摇。
我行了礼,娉婷旋身,便跃上了金盘。那么一刹时,和刘骜四目相对,他眼中担忧与歉疚交杂,更兼着模糊的心疼,我微微一颤,整小我向后倒去――
“不会的,你永久是我的飞燕。”
“爱妃再唱一曲如何?孤想听欢畅些的。”
我怔怔地点头,合德则对这句话非常对劲,上前挽住刘骜的胳膊:“主上失落多日,要罚你陪我们姐妹赏花,对啦,我们还要喝桃花酒。”
合德操琴,遂不消换衣,施礼后便在琴座上坐了。我则到偏殿换了件品红色纱裙,手中舞的绸带是浅一些的桃红。我不常穿红色的衣裳,但因太后的寿宴要热烈些,只好由卖力歌舞的女官做主了。我昂首看了一眼铜镜,原觉得这般娇媚的打扮会更加同合德相像,成果还是本身的模样,瑰丽的色采只是笼在身上的霞光。
“主上言重了,合德是跟你闹着玩呢。我夙来不喜喝酒,等合德醒了,你能够问她。”
我一怔,不知该如何答复,只低头望着他怀中的合德。合德秀目深闭、醉颜微酡,一只玉手不忘抓着刘骜的衣袖,睡得放心舒畅。
我没有昂首,遂看不到刘骜的脸,只看到他紧紧地捏着酒杯,似在强忍着肝火。是热诚吧,在世人面前被戳穿歌舞伎的身份,还恰当众揭示。我的唇角出现酸涩的笑,合德则粉饰的很好,一双美目熠熠生辉,只要我晓得,这是气愤之火在燃烧。
这就够了吧,我深吸了口气,唇畔暴露感喟般的含笑,脸颊贴在刘骜的肩上,真是暖和的依托。窗外桃红点点,暮春的暖风夹着花香,千丝万缕的苦衷、似水流年的感慨,就这么悠悠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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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德才美呢。”
刘骜坐在我身边,陪着我沉默,寝殿内静得能闻声窗外幽微的风声,我疲劳地靠上他的手臂:“主上,你不担忧我和合德会变成很可骇的人吗?”
“姐姐,太后竟然想诽谤我们姐妹,太可爱了,我才不要奉迎她。”合德噘着嘴,为我在发髻上簪了一支琉璃钗。
太后身边的女官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句甚么,她便放心肠笑了起来:“王美人也太内疚了,有喜应当早些禀告,让哀家高兴才是。”
刘骜并不答话,反而将食指按在我的唇上,一双眼睛淌着炙热的和顺:“我们三小我的时候,就别提外人了。”
我不善喝酒,见世人纷繁饮尽,只得从速倾杯,却不慎喝呛,又不敢咳嗽,难受得脸都红了。谁知接下来另有更不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