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教孙[第2页/共2页]
柳晏自顾自地在祠堂中踱步,将祖宗的牌位一块块拿起来细细擦拭,又谨慎地放下。
“这……”长安见到祖父别有深意的神采,话到嘴边却迟迟说不出口。此次之事,本是个极好的契机能够将柳明月母女赶出府去,但若当真如此做了,以柳明月的那张无事生非之嘴,只怕是前脚出府,后脚全部京都都晓得柳府待她是如何的不仁了。
沉重的乌木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双皂靴停在长安面前,她抬头看去,来人鬓发如霜,满脸刀刻般的皱纹,长年身处高位成绩了一张不怒自威的脸。
长安叩首:“甚么事能瞒得过祖父?长安是小辈,小辈不敢忘语长辈的不是,但是非曲直还望祖父能够明断。”
柳晏闻言,心中暗喜。他只当长安遭了惩罚,心中必然是忿忿不平,定然要求他重责柳明月的。没想到她竟能将柳家的申明放在前头,将私愤压在内心。
“昨日奴婢到了夫人那边,照着蜜斯的话渐渐把事情讲了。我说到那秋水死皮赖脸地赖在书房不肯走,还到处以老爷的人自居,谁想到夫人不但不活力,还笑了起来。待说道秋水暴毙连累了蜜斯,夫人才慌了起来,从速的打发桂嬷嬷去客院把秋水的尸身抬出来。”绿衣一句接着一句地说:“桂嬷嬷刚出门就见到青纹姐姐仓猝地赶来,回禀道那边客院的人已经叫了人把尸身运到乱葬岗去了。”
颜氏恨道:“我真是想不到柳明月会如此的狠心暴虐,她为了和你一个孩子过不去,竟活活地害了一条性命。”
“你想要我还你个公道?”柳晏语带兴味:“你想要我怎生为你出气?”
长安见颜氏满面的忧色,心底却始终有一片挥之不去的暗影。这孩子,当真会安然地落地吗?
“你倒是诚笃,”柳晏抚着髯毛笑道:“昨日的事情我都已经传闻了,此中的枢纽我已猜到七八分,此时却想再听听你是如何说的。”
长安行了礼退下,出了祠堂转头望,只见柳晏还久久地耸峙在那些牌位前。
柳晏闻言微微一笑:“你去吧,去见见你母亲。”
长安道:“母亲临时就将这些气愤之情放在一边,当务之急该是若那边理这个毒手的题目,毫不能传将出去,让人晓得了只怕是不好。”
只是可惜啊,如果长安是个男人,这柳家约莫就后继有人了。柳晏想到此处又感喟一声:“你起家来罢,我已经令你姑母在房中思过了,没有我的号令不准她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