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惊世骇俗[第2页/共3页]

她苦笑一声，将腕间的佛珠短促地盘弄，借以平复表情的急剧起伏。

我仍然还未缓过神来，听他好似在问我话，随口便说道：“你仿佛也并不是一无是处。”

“八姨娘，当年的事情我也曾听姨娘提及过一点，你是不是在怪父亲在你悲伤难过时，对你体贴不敷，又喜新厌旧，迎娶了十姨娘呢？”

我却仍旧愣在原地，还未反应过来。一是她对于父亲很较着的怨怒令我有些不测，二是在细心机考她的话，“你应当光荣，本身是个女儿身，幸运保全了一条性命。”她清楚意有所指，莫非她晓得本身当年男婴胎死腹中是被人做了手脚？又想起四姨娘的话，说是刘稳婆曾断言我是个男孩儿，莫非八姨娘的意义是说，当年我姨娘流产，就是因为这个启事。

“事情已经畴昔了，即便再难过也是于事无补，你还是节哀顺变吧。”我劝说道，固然有些惨白有力，但是我至心但愿她能够从丧子的哀思里剥离出来，她面对着我们的时候，面上都无悲无喜，如古井无波，但是我能够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一种说不清深浅的伤痛。

他走过来的脚步较着一滞：“如此风雅之事，竟然被你说成是风骚手腕，为本身的笨拙找个借口也这般理直气壮，清爽脱俗。”

八姨娘擅于操琴，将来浮华庵的时候便听父亲提及过，但是自我来到这里今后，从未听她弹奏过一首完整的曲子，那日里，第一次见这凤尾琴，也是尘封了好久的，想来她本身也是早就厌了，不想再触景生情吧？

从她的话里，我觉得她定然是与父亲有了甚么曲解，就如同九姨娘这些年里曲解父亲一样，便多嘴劝道：“八姨娘，我固然一向没有糊口在府里，同父亲打仗未几，但是我感觉，他不管做甚么事情，必定有本身的启事，你有没有同父亲好好谈过，能够他也有本身迫不得已的苦处呢。”

我一贯并不沉浸于这类乐律当中，总感觉无端会让本身精力不振，伤感起来。但是他弹得曲子初如雪山之上，积雪初融，山泉叮咚，忽而又如竹林清风过境，明月山间照松泉，令民气旷神怡，表情刹时开畅很多，很多内心乱七八糟的设法如烟消云散。

“八姨娘？”我摸索着喊她：“你还在为当年的事情悲伤，不能放下吗？”

我头也不抬，仍然用心于研讨我手中的琴弦：“那些自夸风雅的男人，哪个不是脑满肠肥，锦衣玉服，不必忧心食不充饥，不体贴天下百姓痛苦，寻欢作乐，夜夜歌乐。而女人学琴不过乎是为了争抢这类男人的恩宠，伤春悲秋，无病申今，明显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扭捏作态，学这些缠绵悱恻的调子，煽情献媚。我自认是为了本身而活，不必操心奉迎过谁，更不屑于嫁给这类碌碌有为的矫情男人，天然也不需求勉强本身。”

他较着还沉浸在我对他的崇拜里，仍然一脸傲娇：“固然你笨拙了些，但是也不至于这般一窍不通吧，用心学上些光阴，也便能够入耳了。”

我听得有些痴了，忘了今夕何夕，置身何地。

我偷偷吐了吐舌头，恋慕道：‘我如果有你这本领的非常之一，也便不消忧愁祖母的唠叨了。”

“实在姨娘们何尝不是在恋慕你的自在清净？”我安抚她道：“鱼与熊掌不成兼得，既然沉沦苏府的满园斑斓，就要舍弃糊口的清安然乐，只是本身的挑选分歧罢了，又有甚么资格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