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自作孽不可活[第1页/共3页]
我点点头:“他是剑尊的部下,我曾经见过一面,不过那次是在夜里,他戴着斗笠,我没有看清他的样貌罢了。”
竟然连我也被蒙在鼓里,都不知会我一声,还在我面前趾高气扬地一副高姿势,让我颠颠地奉迎过他。此仇不报非君子,更何况是我正无聊的时候,巴不得生些事情出来解闷。
父亲帮他探听的那位林奇大人早就有了动静,现在就在京中任职。父亲厚着颜面,要求林大哥迟误了几日,护送我与青青一同进京。
他还是咬着牙点头。
我凑到近前,高低打量他,用心向他挑衅,他也一变态态,不再跟我回嘴。
他一贯面瘫的脸第一次有了神采,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我从药箱里拿出药丸,作势递给他:“喂,木头,你叫甚么名字?”
一大早就被从床上拉起来,跟在母切身后,到祠堂里叩首,敬香,一番烦琐的典礼下来,我已经是头晕目炫,对于府里人堆着笑容的应酬客气实在对付得怠倦,特别是她们那一脸夸大的依依不舍,我更是懒得对付。
我说:“不过你本日这件织锦束袖长袍,有些偏粉嫩的色彩,过分于女气了些。”
我就忍不住一愣,转念一想,的确如此。前几日里狂石还一向繁忙地脚不沾地,如何传闻我进京的日子到了,立马清算行李跟我一起上路了呢?本来他是使了个金蝉脱壳的战略,趁着仇敌粗心,公开换了身份,赶回扬州城。
马车再歇息的时候,就不见了狂石的影子。林大哥奇特地问:“他去了那里了?”
昏黄的青砖灰瓦,缠绵的炊烟袅袅,在恍惚的视野里渐行渐远,终至不见。
我才发觉到他很不对劲。他自从出了扬州城,便木着一张脸,也不说话,只闷头赶路。坐在马背之上,脊梁笔挺,一举一动,一板一眼,没有分毫他常日里放荡不羁,吊儿郎当的模样。
“狂石碎嘴时,那片削落他头发的树叶是你丢的吧?”
林大哥却在半途歇息时安抚我道:“可不要藐视了你父亲给你们安排的这些车夫和侍卫,全都身怀绝技,能够以一敌十。不然,他如何会放心让你们两个弱女子,带着这么多贵重东西上路?”
分开扬州城,进京的那一日,又是一个阴雨气候,清泠泠的雨缠绵了一夜,自晨起就覆盖了远近的青石冷巷,缥缈如烟,氤氲着潮湿的深沉。
木麟咬着牙点头。
就冲着我们如许招摇的车队,一起行来,如果有人起了歹意,委实不太安然。林大哥同业,让我内心结壮下来。
狂石摇点头,此次赏光吐出了两个字:“没有。”
林大哥很利落地承诺了。父亲又冒昧地提出一个要求,他将京中几家分号商店暗里里给了我,不消我卖力运营,店里都有虔诚可托的老掌柜,我只需求每月核实账目来往便可。我天然是不便利抛头露面的,父亲就将这个事情拜托给了林大哥,所得全数停业支出,作为我在京中高低办理的用度及开支。
幸亏父亲催促道:“时候差未几了,从速出发吧,莫误了赶路。”
我在府里仅仅不过是糊口了月余光阴,除了九姨娘,委实没有甚么好牵绊的。她自始至终都是在强颜欢笑,却一次又一次地背转过身子擦眼角,再扭过脸来时,眼睛都是红十足的。
雨滴清泠泠地敲打在车棚之上,平增了一点沉闷。坐在前面马车里的青青很快离开了离别的感慨与难过,出了扬州城就撩开车帘,望着内里空濛细雨下的群山和潺潺流水叽叽喳喳地说个不断,偶尔探出头来向着我挥手,雀跃着像是逃离了樊笼的百灵,恨不得生出一对翅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