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3页/共3页]
许杭面上无光,明姝也愣住了,待到房中只剩他们两人时,她才慢吞吞隧道:“我不是奇怪几件东西,只是宦海就是如许,你本日送走这几箱东西,来日还会有更多的人来撞木钟、走门路,日子久了,你还当真是隔年的黄豆――油盐不进不成?”
东西对她而言还真是主要的,晏子钦的态度更让她猎奇,在官宦人家糊口了几年,明姝天然晓得一些不成告人的活动,这也怪不得仕进的自甘出错,莫说穿官服、居高位的,便是凡夫俗子,哪个没有趋炎附势的心?民风使然,人道使然,千百年都是一个事理。
晏子钦了然地点点头,“礼品可备齐了吗?”
反观出任外职,天然比留京更苦更累,但是比起留在都城措置一些不接地气的文书事情,在州县做父母官更能做实事,为生民立命,这不恰是他走入宦途的初心吗?
晏子钦脸一红,心想本身的小娘子也不是率性无礼嘛,昨晚美意为他讲授“伉俪之事”,明天又善解人意地替他节约持家,还是……很贤惠的。
“他……是在奉迎我吗?”明姝被拉住了衣袖的手僵住了。
明姝昂首看了他一眼,滑头一笑,“待会儿就叫小厮去采办,要从你的赐金里扣呢!”
晏子钦刷刷点点,抄完了明姝写过的内容,问道:“另有别的吗?”
明姝看得痴了,取水返来的春岫贴着门框一瞧,郎君娘子相处得宜,便识相地退了出去,嘴角还挂着暗笑。
正想着,门前帘栊一晃,春岫提着铜注子走出来,见他在门口,道:“郎君如何在门口站着,进门坐啊,娘子在东间呢。”
世上总有那么奇特的事,一句话,一刹时,一个行动就能颠覆另一小我的天下观,此时,明姝的天下观小小地颠簸了一下。
晏子钦又摸了摸鼻子,没的说,给岳家送礼,从他的腰包里掏钱也是应当的。
明姝见他进门,朝着脸盆架努努嘴,“去,先洗手。”
晏子钦不敢进门却被抓个正着,刚要回绝,春岫又道:“娘子刚摆了一只攒盒,盛了好些胶枣、漉梨、林檎干、西川乳糖之类的吃食,婢子这就去取水返来点茶。”
明姝吹了吹墨迹,举起纸笺对着阳光一看,真是说不出的扎眼,笑道:“不必了。”想了想,又补上一句:“给你省点儿钱。”
“是三日暖女的礼单。”明姝道。
晏子钦的任职书还没下来,加上正值新婚,许杭便自作主张为他回绝了统统庆吊,叫他留在家中陪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