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第3页/共4页]
“还能是谁,就是无头冤案的苦主——王谔,骸骨现在还摆在大理寺的殓房里呢!”
“进门前洗过了。”晏子钦蒙上被子,模恍惚糊地说道,仿佛很不耐烦了,白日太累,早晨沾枕头就着,谁故意机说话。
“你放心,我来讲。”说完就开端解衣带。
“你出去!”明姝一把夺过他的枕头。
“说法?听好了,这叫楚银河界,谁越雷池一步,谁是小狗!”叠被叠得气喘吁吁的明姝搓动手道,“来来来,你躺到内里去,早晨不准出来,手脚也不能伸过来!”
“我总在书房,娘舅不欢畅了,把我骂了一顿。”晏子钦道,说完抢回枕头,侧身躺下。
“我不能来吗?”晏子钦把鞋子一蹬,熟门熟路地换上室内的趿鞋,固然好久没返来,可这房里的安排他还记得清清楚楚呢。
明姝待要打她,却忽有一人从偏僻处绕到二人背后,幽怨的眼睛冷冷白了明姝一眼,敛着裙裾飘但是去。
下了一夜的寒雨,天井里的紫薇花细细地铺了一地。
“俗话说字如其人,人长得倒是蛮清秀,即使不能写得云烟满纸,起码不能像现在这么儍大三粗吧,不晓得的还觉得你是街上耍砍刀的。”
想着这还算是近月来第一次列席宴会,曲明姝特地用心肠打扮了一下,头发挽用心髻,罩上一只时髦的采錾金冠配上红丝头须,身上是绣着荷花领缘的葡萄灰小袖褙子,浅粉抹胸,藕丝长裙,素雅可喜。
“我是……甚么时候……蹭进他怀里的……”明姝头顶有乌鸦飞过。
低头鼓捣动手里的华容道,昂首就瞥见晏子钦,吓得哎呦一声躲进薄被,问道:“你如何来了!”
刀?她本来就是耍刀的啊,不过耍的是解剖刀。
“咦?如何又返来了?”他不解道。
不一会儿,只听晏子钦那边窸窸窣窣一阵响动,他撑着床铺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拢了拢狼藉的长发,余光看到中间的被子。
“那……那你洗脸去。”明姝别无他言。
“你先说说看。”明姝道。
他这番慷慨陈词,明姝并不是不懂,但是面前另有更多实际的顾虑,比如她的父母早就满心欢乐地觉得女后代婿能留在都城,曲夫人已经暗里托人寻觅合适的地盘打算为他们翻建新宅邸了。
她叹了口气,道:“我倒是没甚么,就是爹娘那边不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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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炸坏,啊不,不气坏长辈的身子,明姝只能另谋他路了,趴在南窗下的书案前握着笔发楞,笔尖上一点浓墨几乎滴到字帖上——这字帖但是晏子钦特地为她筹办的,那天看了她的笔迹,晏子钦仿佛很有微词。
要不……直接找人再搬来一张小床,分开睡?
袁意真也抬高了声音:“如何了?恨你嫁了晏郎君,她的未婚夫婿却死了。”
天光乍明,雨后的氛围格外清爽,明姝闻到淡淡的芳草暗香,室外夜凉未消,被窝里却暖融融的,她懒懒展开眼,扯了扯身上厚厚的被子,向更暖和的处所蹭畴昔。
“这是……为甚么呀?”明姝抿着嘴问道,俄然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想,“难不成,你嫌弃投奔我们曲家的人鱼龙稠浊,怕别人也把你当作趋炎附势的人,废弛了你的清正之名?”为官做宰的,谁部下没有几个“弟子长辈”、豪绅富商啊,一个豪杰三个帮嘛,晏子钦真是少见多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