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第4页/共5页]

“阿嚏！”临川城的另一端，正在家中清算行囊的晏子钦打了个喷嚏，转头就瞥见明姝在清算一些陈年旧物。

听她一字不顿地说了这么长一串话，明姝都替母亲口干，从速奉上一杯茶，曲夫人饮下了，仿佛气也平顺了些，淡淡道：“不过也好，一年就回京了，如果然在舒州做下去，任满需求三年，三年后还不知能不能返来，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晏子钦拽过身上的衫子一瞧，惊奇道：“这不是我小时候的衣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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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申明恒跑进曲夫人的房中，悠然地爬到曲夫人膝头，像只小懒猫一样趴着晒太阳，曲夫人垂怜地摸着儿子的长命发辫，再昂首时却又换上了责备的神情，她不是责备明姝，而是责备不在场的晏子钦。

“你这屋子看起来也不大，柜子也未几，如何藏了这么多东西？”她说着，翻开一只髹了红漆的古旧木箱，在此中翻检着，都是他穿旧的衣裳。

明姝闻言一愣，心道，迟来的逼生公然还是要来的。

“这孩子从小就不普通，那是大中祥符七年吧，这孩子也才两三岁，就晓得抱着板凳到内里读书，有人颠末，不信两三岁的孩子能识字，就盯着书听他读，当真是一字不差。随便指了一个字，他却不认得，实在是他爹念了一遍，他过耳不忘就记下了，也学着大人的模样翻书。”

晏子钦拽过身上的衫子一瞧，惊奇道：“这不是我小时候的衣服吗？”

三岁的曲明恒已经会跑会跳也听得懂大人说话，本想和同是小孩子的王安石一块玩，却被他的冷脸吓得缩了归去，只能跑到姐夫跟前猎奇地打量这个号称是姐姐丈夫的人。

蹲在一旁帮白叟打扇的杜和闻谈笑道：“另有如许的故事呢，白叟家，您必然也晓得他做过甚么出丑的事，必然要最出丑、最好笑的，我就爱听这些！”

明恒口齿还不如何清楚，却也能说明白本身的意义，“姐夫……听娘亲和姐姐说话去……要不要？”

临走的那天，一同登船的除了伉俪两人以及有着过命友情的杜和外，另有晏子钦的门生王安石，他的父亲感觉不该荒废他的学业，同师父去京中见地一番也是功德，这可愁坏了阿琼，送别之时，她在江边哭得最悲伤，拉着三哥哥的衣袖不肯罢休，连连道：“你在都城只是玩玩就好，早点回家啊！”

本日朝中事件庞大，明姝的父亲曲章曲院事还在垂拱殿伴驾，可曲家派出的驱逐人马早已等待多日，得知外甥回京，母舅许杭也亲身来驱逐，一别期年，他更加心宽体胖起来。

晏子钦蒙圣恩再次入京的动静很快传遍了临川的大街冷巷，仲夏的闷热气候也挡不住喜好看热烈的人，总有三五成群的士子登门拜访，而那些号称亲眼看着晏子钦长大的白叟家也摆出讲古的架式，坐在门前乘凉用的藤椅上，颤颤巍巍地闲谈他小时的故事。

明姝天然是偏袒晏子钦的，又不敢违逆爱唠叨的母亲，只能喃喃道：“男主外，女主内，公事上的事我如何好插手呢。”

人到了汴梁，天然是先到曲家拜见，曲夫人一年未见女儿，早就日思夜想，之前传闻晏子钦被架空，更是为女儿流了数不尽的眼泪，现在见她安然无事地返来了，怎能不拉她到私室，母女二人好好谈谈这一年来的甘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