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第1页/共4页]
这下晏子钦只要苦笑了,和范仲淹在门□□谈了一番,相互敬佩,承诺今后手札来往,因范仲淹还在居丧期内,不便以酒食相待,因而拱手告别,晏子钦带着画卷回到驿站,进门时正撞见明姝在和春岫盘坐在榻上簸钱,明姝一边翻飞着一双素手接金币,一边道:“如何这么快返来了?”
官船飘飘零荡了半个多月终究驶入长江,时价七月中,越往南走气候越是闷热,江面上更是潮湿,明姝催促春岫打扇,在纱衫里穿了一件竹衣,凉凉的细竹管把皮肤和衣料隔开,免得触体生热。
可气候委实太热了,早晨连一丝风也没有,连宁死不登陆的明姝都有点熬不住,当时恰好颠末铜陵县境,陈嬷嬷便牵头命人泊岸,多少在县城将息一夜,归正离舒州不过二百里路程,两天就到。
饭讫,一个四十余岁的老仆道:“官人的族叔刚调任南京留守、知应天府,既到了他的地界,不好不去拜见。”
尹大成咬牙很久,闷声道:“就是大人您的胞弟,杜和。”
许安道:“我们官人自律甚严,你们也要管束好本身的言行,‘彼苍白日的,衣冠不整成何体统?’再说了,女眷的船只就跟前面,你们脱得精赤条条,叫她们瞥见了如何说得清?”小厮们一听有理,赶紧穿戴整齐。
当晚,晏子钦另找了一间卧房住下,许安领着几个小厮在地上打铺坐更,都面面相觑,不知官报酬何不去娘子那儿,可毕竟是仆人家的房里事,不便多问,囫囵睡了,明日还要舟车繁忙。
“去后只说是你筹办的,别提我,叔父和我父亲有嫌隙,若提到一个‘曲’字,必然惹得不安闲。”明姝又叮嘱道,这些礼品和这番话都曲直夫人事前交代给她的。
鼓声咚咚,清楚是县衙大门前立着的“鸣冤鼓”,深夜伐鼓,恐怕有大冤情。二人互看一眼,快步来到前堂,只见衙役带着一个头发狼藉的狼狈男人,那男人跪在地上不住叩首,身边另有一具用白布裹着的尸身。
她的话一半是打趣,另一半倒还真有些当真,可晏子钦却抢着打断她,皱着浓眉正色道:“这话也是随便说的?我岂是那种背信弃义、丢弃老婆的人,古君子有言,‘身不二色’,既和你做了伉俪,便是毕生不能撒开手的!”
见此人的穿戴像是白丁,那下人也倨傲起来,拿鼻孔瞧人,道:“何方人士啊,找我们官人何事?”
明姝从速顺坡下驴,“对对对,夫君公然聪明,不愧是状元,医书上说‘阴阳交感,诞育万物”嘛,伉俪之间阴阳感到久了,孩子就呈现了。”
最好别返来,免得夜里还要和他同床共枕,闹心。
晏子钦正有此意,明姝又道:“既然要拜见叔父,少不得带去贽币。”说着拍鼓掌,陈嬷嬷立即取来一只长匣子,内里是后蜀黄筌的《雪竹文禽图》,黄氏画风算是北宋院体的鼻祖,将此等礼品送赐与风雅闻名的晏殊,再合适不过,又扯了些尺头,拿了些银锭。
尹大成低头,“草民不敢说。”
“带这很多何为?”晏子钦不解。
晏子钦却展转难眠了,总感觉孩子不是简朴地躺一躺就能有的,可如何才气有呢?孔夫子曾有教诲——不耻下问,可拿这类事问别人,模糊感觉不美意义,问娘子,娘子又说不清楚,也难怪,都是一样年纪,谁能比谁懂很多。要不然回临川接母亲时向她就教,可那场景如何想如何别扭——“娘,如何生孩子?”一贯严厉的母亲还不得像小时候那样罚他抄书啊!唉,究竟如何办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