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1页/共4页]

可气候委实太热了，早晨连一丝风也没有，连宁死不登陆的明姝都有点熬不住，当时恰好颠末铜陵县境，陈嬷嬷便牵头命人泊岸，多少在县城将息一夜，归正离舒州不过二百里路程，两天就到。

言尽于此，别的话就不便利说了，谁知正堂方向俄然传来嘈嘈切切的琵琶声，是晏殊横抱着琵琶唱着刚填的新词——

经他一劝，素服男人这才对着下人对付道：“真定范仲淹，应晏殊晏官人之约前来拜见。”

“娶了我，和你的长辈闹得反面，后不悔怨？”屏退旁人，看他有些欣然若失，明姝拉着他的衣袖调笑。

素服男人面露不屑，欲拂袖而去。晏子钦见他身量虽不高，眉眼亦不轩昂，但是双目灼灼，神态刚毅，分歧流俗，劝道：“兄台何必为了一个刁奴起火，莫迟误闲事。”

“对啊……”明姝托着腮蹭畴昔，“以是我们不能总腻在一起，不好的。”

这下晏子钦只要苦笑了，和范仲淹在门口扳话了一番，相互敬佩，承诺今后手札来往，因范仲淹还在居丧期内，不便以酒食相待，因而拱手告别，晏子钦带着画卷回到驿站，进门时正撞见明姝在和春岫盘坐在榻上簸钱，明姝一边翻飞着一双素手接金币，一边道：“如何这么快返来了？”

发青的脸上没有一处好皮肤，早已肿的看不出本来脸孔，头皮多处伤害，衣服也被揉搓得稀烂，破坏处能看到淤血的皮肤，可谓非常惨痛。

“甚么？这个幼~齿小男生还想着和我共度平生，我但是连和他‘共度一宵’的*都没有呢！”明姝想着，一阵激灵，赶紧放开他，抱着膝盖躲在木榻的一角，嗔道：“甚么丢弃老婆，你有‘子’吗？”

许安道：“我们官人自律甚严，你们也要管束好本身的言行，‘彼苍白日的，衣冠不整成何体统？’再说了，女眷的船只就跟前面，你们脱得精赤条条，叫她们瞥见了如何说得清？”小厮们一听有理，赶紧穿戴整齐。

“去后只说是你筹办的，别提我，叔父和我父亲有嫌隙，若提到一个‘曲’字，必然惹得不安闲。”明姝又叮嘱道，这些礼品和这番话都曲直夫人事前交代给她的。

“外人看了要笑话的。”明姝的话让他一阵脸红，他从速假装无所谓的模样，背动手分开了。

“我们年纪太轻，是不是不该这么快有孩子啊？”晏子钦堕入了深思。

晏子钦递过画匣，说是族侄晏子钦求见叔父晏知州，那下人知是内亲，胁肩谄笑着接过礼品，正赶上另一个前来拜见的人进门，倒是个面黄肌瘦、描述干枯的中年文士，一身青衣素服更显出他此时的得志落寞。

最好别返来，免得夜里还要和他同床共枕，闹心。

官船飘飘零荡了半个多月终究驶入长江，时价七月中，越往南走气候越是闷热，江面上更是潮湿，明姝催促春岫打扇，在纱衫里穿了一件竹衣，凉凉的细竹管把皮肤和衣料隔开，免得触体生热。

鼓声咚咚，清楚是县衙大门前立着的“鸣冤鼓”，深夜伐鼓，恐怕有大冤情。二人互看一眼，快步来到前堂，只见衙役带着一个头发狼藉的狼狈男人，那男人跪在地上不住叩首，身边另有一具用白布裹着的尸身。

见晏子钦脸上一红，像个欲熟的苹果，明姝凑得更近，戳着他的面庞，笑道：“要不然……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