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重玄[第1页/共3页]
成果,没到徒单镒的府上,转而来到一座道观门前?郭宁胸中绷着的干劲一时没个去处,仿佛疆场上极力挥动铁骨朵,却打在棉花上也似。
半晌后,宫观内一处偏僻静室,郭宁、杜时升与道人劈面各坐蒲团,赵决、倪一两人侍立在郭宁身后。
一时候,郭宁竟有些佩服。
“这……当是完颜纲的部下,赤盏撒改?”
可不久以后,以胥持国为首的政治权势遭到宗室内族和儒臣们的联袂打击,胥持国本人被迫致仕,旋即病死。而其门下的官吏们纷繁被指为险躁贪鄙、无德而称,一一被贬出外,分离流浪。
他捋了捋胡髭:“杜先生,我们还是先说闲事罢。这太极宫中,真有人能为我引见徒单右丞么?”
郭宁此世善于军中,将校之流见过很多,却从未曾打仗过这等经历过朝堂磨炼的前辈人物。他上高低下地打量了杜时升一番,有些寂然起敬,又有些警戒。
重玄子将木匣的盖子阖拢,放回原处,拈起拂尘一摆:“各位,请稍待。”
此人素有博学之名,晓得天文、数算。承安年间,宰执胥持国数次向朝廷保举,宣称时升之才可大用。但他不肯仕进,只在胥持国府中运营,以幕僚的身份帮手胥持国施政。传闻,他参予过朝堂上诸多隐蔽争斗;乃至天子与宗室诸王的对抗,也有杜时升运筹其间。
“不但如此。”
王昌感慨感喟:“哪来甚么大名士?谬赞了!不过是个逃犯罢了。郭郎君,我便是杜时升。”
“……无妨么?”郭宁问道。
他皱了皱眉,刚想扣问。只见王昌翻身上马,拍了拍身上灰尘,招来一名道童:“烦请通报重玄子道长,故交霸州杜某来访。”
因而郭宁问道:“霸州有位杜姓的大名士,讳上时下升,字信之的,不知与杜先生你……”
面前楼宇宏丽,拔入云霄,重重飞檐斗拱,殿阁森然。郭宁乍一看,还觉得本身到了某处皇宫别院门口。
郭宁向赵决点了点头。
但宫观的偏门外,一名长眉细目,身披月白道袍的道人正往外走。
大乱究竟由谁而起?大乱以后的南北混一又应在何人身上?
他神情一变,紧赶几步,向杜时升和郭宁别离施礼:“信之先生,久违了。几位施主,请一同入内看座。”
这是在大庭广众下触朝廷的霉头,如何使得?妖言惑众,是要杀头的!
他忍不住探手,摸了摸腰间的革囊。革囊里放着他惯用的铁骨朵,他握着铁骨朵冰冷的锤柄,脑海中冒出一句话:“打出来,夺了鸟位!”
而究其关头……郭宁想说一句“舍我其谁”,又怕冒昧。
思路有些狼藉的郭宁跟着上马,随口开个打趣:“本来王先生贵姓杜。”
朝廷当即降罪,遣武卫军抓捕杜时升。所幸杜时升为胥持国亲信幕僚,总有些埋没的人脉,当下他改易形貌,叛逃出外,而后十数年,再也不知所踪。
“……也就是说,此宫观与徒单氏宗族,干系很密切?”
赵决向前几步,从背后的包裹里取出木匣、簿册,推到重玄子的面前。
宫观香火畅旺,进香、朝拜之人络绎不断,人声鼎沸。但人们见郭宁一行有身携兵器的骑士在内,个个神情剽悍,并不敢靠近。郭宁说话的声音也不大。
再细心看看,门前开阔场院上,有三五个道童洒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