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 50 章[第1页/共3页]
铜制的小袖炉里头熏着沉香,幸亏已然不烫,那窸窸窣窣的细灰贴在肌肤上,尚带温度。
苏霁华敛眉,纤纤素手遥斧正屋方向。
贺景瑞收剑,苏霁华偃息。
那手香肌玉骨,带着凝脂冷意,与贺景瑞炙热的肌肤贴在一处,如同冰火两重。
正屋内,梓枬给苏霁华端了晚膳来,听到苏霁华那哼哼唧唧的曲调子,手里头的瓷盅没端稳,差点就砸了。
苏霁华下认识缩了缩手,指尖轻动轻移,搭住了那绣着精美绣纹的领子边沿。
“这小曲名唤《柳腰轻》,是……”白娘面露难色。
“大,大奶奶,这能行吗?”
“吱呀”一声,朱婆子排闼出去,贺景瑞从朱窗处飞身而出。
白娘身穿袄裙, 正站在屋内唱曲,瞧见苏霁华, 从速盈盈施礼告罪, “但是白娘扰了大奶奶?”
贺景瑞轻咳一声,垂眸之际看到那落在雪地上的袖炉。
苏霁华接过,有些讶异。“白娘的字清秀工致,真是写的不错。”并且一勾一画之间,笔锋隐有些熟谙的味道。
“白娘那处,你留些心看着人。”苏霁华俄然道。
男人立于院内,抬眸看向那靠在假山石上的苏霁华,眸色清冷,却并无情感。
“但说无妨。”听这名字,苏霁华已然猜到不是端庄曲子。
“略学了些外相,比不得大奶奶。”白娘拘束的站在那处,似是对苏霁华有些害怕。
虽已嫁为人妇,但尚不过十八,也还是一个女人家。并且若论起来,他也是有愧于她的,并且是误了人平生。
“是柳大墨客曾赠与一名妓之词。”
放缓了声音,贺景瑞又问了一遍,“无事否?”
活了二十四年,贺景瑞还是头一次这么狼狈,不但浑身沉香灰,还似宵小之徒普通从妇人朱窗内收支。
贺景瑞后退一步,回身欲走,正屋木门处却高耸传开轻叩声。“大奶奶?”来人是朱婆子。
白娘仓猝点头。
“那按大奶奶的意义,是要送些滋补用物,还是糕点小食?”
朱婆子起夜,瞧见苏霁华屋内亮着灯,便上前来瞧瞧。
“这暖玉本就更衬女子,大奶奶拿去吧。”贺景瑞未接,只眸色奇特的看向苏霁华,很久后才道:“莫爬假山了,把稳湿雪石滑。”
言罢,贺景瑞回身欲走,苏霁华赶快喊住了人,倒是不想身子前倾,直接就顺着那墙头跌了下去。“啊!”
“三叔,我前几日崴的脚还没好。”怀中女子掩着眉眼,声音轻微。
“英英妙舞腰肢软。章台柳、昭阳燕。锦衣冠盖, 绮堂筵会,是处令媛争选。顾香砌、丝管初调, 倚轻风、佩环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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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霁华垂眸盯着面前的茶碗,却不饮,只拢着袖炉道:“讲的是甚么?”
穿过房廊快步走至耳房侧边东院墙,苏霁华轻车熟路的爬上假山,公然又看到了那在院中练剑的贺景瑞。
她清了清嗓子,开端唱曲。那飘飘忽忽,五音不全的调子穿过溯雪传至隔壁院内,如同阴寒地间的孤鬼索魂。
将苏霁华置于榻上,贺景瑞抬手取剑,倒是不经意触到苏霁华的手。
“我带了袖炉。”苏霁华亮出本身藏在宽袖内的小袖炉,“我让下人送去的大氅,三叔可收到了?”
“天禄,将这袖炉收了吧。”
乍入霓裳促遍。逞盈盈、渐催檀板。慢垂霞袖,急趋莲步, 进退奇容千变。笑何止、倾国倾城, 暂回眸、万人肠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