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抟扶摇鹰击长空,诧先祖从天而降[第2页/共4页]
皇叔目睹本身偶然间作了恶,怕龙根折断,扳连鼎祚连绵不了,惭愧之下忙不迭地伸手去揉,自我安抚道:“没事没事,撞一下罢了,也没多大力,哪那么轻易断呢?”
巨鹰猛扑来下,翅膀掀起的气浪将一圈人扫飞出丈外,钩爪在马车顶上一抓,坚固的紫檀木车顶刹时碎裂四溅。
颢国一方的大纛上打着“秦阳”灯号,军阵中一员大将,身披亮银山文甲,右手提一杆无缨长/枪,左手持菱纹长剑,一袭猩红披风在朔风中猎猎飞扬,浑身血污掩不住眉宇俊朗、豪气勃发,年不过二十2、三岁,双目间却模糊有光彩流转,明显是身负上乘内家工夫。
关键被人抓在手里,印云墨当即变了神采,动也不敢动,只得抠着他的胳膊告饶:“晓得了晓得了,谁也不勾搭!”
他正一枪斜刺,将宛郁马队挑落马下,俄然昂首看天,动容喝道:“北蛮驯鹰!床子弩,对准,齐射!”
“……不清楚,许在很远的处所。”
花霖见他面色乌青,唇色殷红,明显是急怒攻心,安慰道:“皇上还请保重龙体。对方意在掳人,想必不会伤及历王殿下的性命。”
印暄无法道:“祖制不成违。朕知他不喜人掣肘,特地派个读过书、明事理的寺人去,是魏吉利的内侄,成果还是难逃毒手。”
马跑得筋疲力尽,印暄不得不勒住缰绳,望着阴沉旷远的天空,面寒如铁。“邪祟!”他咬牙大喝,胸中尽是气愤、不甘与担忧。
印云墨可贵听天子抱怨,朗声大笑:“只怕有文明的寺人,比没文明的更糟心!早知我这不知多少代的玄孙儿如此桀骜不驯,我去给你当监军好了!”
印云墨难堪地缩回击,嘿嘿干笑两声:“万一……也没事,我有药、不,我有丹方,到时叫人炼一炉药丸给你吃,两下半就好了。”
却说印云墨被巨鹰抓着肩膀提上高空,苦不堪言。那钩爪锋锐地扣进锁骨,顿时血流蜿蜒,更兼北风吼怒,的确要了他半条命。
从扑袭毁车到掳人升空,不太短短几息之间,比及保卫们翻身而起,持剑扑来,那只巨鹰已携印云墨扶摇直上,在苍穹中远去。
弱水符,取蓬莱弱水“鸿毛不浮、芦花沉底”的特质,精华就在于一个“沉”字。但这“沉”是迟缓婉转的,如一股无形的水流吸住了巨鹰的腹部,寸寸加力,将它一点点往空中拖曳。若错用了“重”字,比方泰山压顶符,那么他就得跟这傀儡一异化作岩石,从高空砸向空中了,倘有宝贝护身尚可行,眼下他一具凡人肉身,可不想做甚么他杀式攻击。
当朝皇叔与天子正不成体统地一个躺在另一个腿上、不成体统地拌着嘴,马车蓦地猛地一震,不动了。
符咒虽未注入法力,他的血液却还残留着一丝宿世仙身的余泽,巨鹰傀儡在弱水符的感化下,逐步偏离了预定的飞翔线路,朝下方冉冉地沉去。
印云墨神采发白,死命扒拉肩膀上的鹰爪:“松!快松!我才不要跟你这木头禽兽一起变筛子!”
印暄吃惊,问:“甚么骚狐狸?关我老子——咳,先帝甚么事!”
“是啊。”
“他不是姓秦阳?”
印暄一愣:“甚么多少代?玄孙儿?”
印暄眼眶里尽是泪花,痛和爽一起袭来,的确要把他逼疯。他一把抓住印云墨的手,含泪道:“小六叔,你饶了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