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相府下棋[第1页/共3页]

“蜜斯，救救铃儿！”

“本来女人是鬼谷的人，苻法获咎，还瞥包涵。”说着他也是悄悄一揖。

如此玉质金相、逸群之才，让我俄然想起百年前东吴的周瑜。

“无妨，无妨。”苻坚一笑而过。

我甚是不平气，拾起一颗白子，窸窣在指尖把玩，左看右看，想寻出体例冲破重围。俄然白子从指尖滑落，一声脆响掉落在地。正欲捡起，却听得一声惨叫，有女正喊着拯救，伴跟着那惨叫声另有皮鞭鞭打的声音。

那嬷嬷许是见我不知那边从天而降，先是怔了一怔，半晌后吓得赶快跑过来与我说道：“女人有所不知，是……是苟夫人让奴鞭死这不知好歹的小奴婢！”

“二公子客气，望二公子不吝见教。”

“芷心师妹，你还好么？”苻坚似是扣问了那嬷嬷甚么后，方才赶将过来。

“芷心，出了甚么事？一眨眼你便不见了，我和文玉都快急疯了！”苻法一把抓我的手。（注：苻坚，字永固，又字文玉。）

我笑了一笑，回过身来。苻坚此时恰是士族公子的打扮，一身锦衣长袍，摇扇含笑，一双眸子灿若星斗，举止之间自有让人臣服的大气。若说身穿铠甲的他是威风凛冽、号令百万雄军的大将，则此他便是萧洒俶傥、惊才风逸的淑人君子。

“大胆奴婢，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来人，掌嘴！”那嬷嬷一声令下，中间几个小奴婢便上前冲铃儿奔去。

“见过二公子，见过至公子。”

“大哥，这是我师妹，克日在府上做客，因火线战事严峻，初来时我和父亲尚且在外，便没有向大哥和弟弟们举荐，请大哥包涵。”桃林一处出来一个身穿铠甲之人，腰间佩带着剑，风尘仆仆，明显是刚从内里返来。

半晌后，相府的家仆们便于桃花圃的一处亭子摆上了金石玉器，刚沏好的初春新茶伴着桃花香显得格外沁民气脾。

此时的我飞过桃花圃墙，落在手执皮鞭，正欲又抽打的男仆身边。

苻法闻言，冲我谦恭一笑。阳光透过桃树枝芽，班驳印在他棱角清楚、白净如玉的脸容上。我恍恍然，不知为何总觉本日仿若入了幻景。

“啪”，苻坚落下一子。

“如何回事，吵喧华闹的？”树丛后传来一个雍容的声音，随后呈现一个样貌华贵的贵妇人。

我微微一笑，摇了点头：“至公子不消担忧。”

“你不过奉养那蜜斯几日，且不说她是否情愿救你，就算她情愿为你说话，却也救不了你，哪怕她是相府的高朋！”一个嬷嬷模样的女人训道。

我叹了一口气，悄悄指责师父偏疼，明显是半个弟子，却教得比教我还耐烦。第一次下棋，竟让我输？

“该你了，芷心师妹。”苻坚略带对劲地一笑。

“这……”那嬷嬷踌躇再三，吞吞吐吐而道：“是……是这小奴婢偷……偷拿了苟夫人的金饰，苟夫人大……大怒，才……才……”

“哦，”苻法回过神来，向我拱手一揖，“芷心女人，多有获咎。”

“啊——”铃儿又一声惨叫。

公然是铃儿！

“传闻女人棋艺颇精，坚可有机遇请教？”苻坚含笑恭谦而问。

“女人稍等半晌，想来二弟自是回房换下军中铠甲，稍后便到了。”

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遐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英姿英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