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宿醉[第4页/共5页]
银河到底是谁?李随豫查不到。可他却晓得,千寻放不下那小我,常常她被魇在梦中叫起阿谁名字时,总带着止不住的哀伤和悲哀,即便醒来后,她也从不提起那人。
千寻将脸埋在他胸口,似是还筹算睡会儿,对他这话也是充耳不闻,只留下了清浅的呼吸声。
李随豫听了,便当真不再动了,神采也垂垂温和下来,伸手摸了摸她耳边的碎发,问道:“头还疼吗?”
她心中气极,却如何也没法平和地承诺李随豫归去。血冲上头了,干脆破罐破摔地摸出那块羊脂玉佩来,递给李随豫,道:“多活了七年,算是稳赚不赔了。我这就回涵渊谷去,再不给你添费事。只可惜来岁的中秋怕是等不到了,这定约的玉佩也早早还了你罢。”
崔佑呼呼喝喝地忙活了大半日,裴东临这竹海中的别院却也不消停。
说罢,她另有些不欢畅,伸手揉了揉发胀的眼睛。
俄然,心口一疼,有甚么温热的东西从那边淌了出来。
他策画很久,正要接话,却听衙役来报,说是高裕侯府来了人,拉着整整一车的账簿,等着钦差大人过目。
李随豫立即变色,怒道:“阿寻!你如何能同我说这等话!你老是这般,你老是将这玉佩拿来轻贱!”
千寻在病中昏睡好久,却再次叫梦给魇住了。
屋里,千寻再次将头埋进了被子里,渐渐伸直在了墙边。
李随豫看了她半晌,很想问一问她到底在想甚么。可他站了好久,终是没能问出口。
本来,前来报案的,是红叶山庄账房里的一名伴计,因做工时被同僚打了一顿,现在鼻青脸肿地过来求钦差大人给个公道。
李随豫回到房中,看着床上面无赤色的千寻,眼中忧色更甚。他在她身边坐下,自铜盆里拧了热帕替她擦脸,又拉上被子将她悄悄拥进了怀中。她身上冷得短长,摸起来就像是块冰,明显被他拥紧了,倒是连气味都几近探不到。
李随豫不动,任由她抱着,却俄然眉间一挑,低头轻声问道:“阿寻,你晓得本身抱着谁么?”
千寻没睡着,闻言却有些茫然。她昂首看向李随豫,随即微微蹙了眉,道:“如何,你要赶我走?”
李随豫立即醒了,指尖一动便摸上了她腕间的脉搏。
可我是极月,不是阿寻。她这般想着,缓缓展开眼来,望着面前那人。那人长了清隽的面庞,带了笑意的眉眼,向她伸脱手来,开口说了甚么话。可风太大了,她甚么也听不见。
他喝干了桌上的一盏大洱茶,一拍桌子便将澹台明给叫了过来,说道:“澹台大人,三日前高裕侯府库房失火的事,你查得如何了?”
氛围中满盈着淡淡的雪松香,闻着让民气安。
李随豫应了一声,却并未急着走。他转头去看床上的千寻,却见她又躺了归去,面朝着里边,背脊悄悄抽动着,显得非常薄弱。
皇差当着世人的面宣读完圣旨,便马不断蹄地分开了梁州,留下了一屋子面面相觑的大小衙役。澹台明倒是很快明白过来,这高裕侯府恐怕是摊上事了,要不然天子也不会授意钦差大臣彻查甚么天下粮仓。
千寻本就头疼,这下被他烦得没法入眠,心头发躁,抬了头抱怨道:“做甚么呢,随豫?就不能让我再眯会儿么?我头疼得短长,你莫来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