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置腹[第2页/共2页]

他被姑母责怪，被姑父怒斥了一顿。可下一回，只要姜嫣张口了，他还是听她的。

陈卓这一年的日籽实在不轻松。都城那边要应对，南阳郡内政烦琐要操心，王府里民气浮动要弹压，还要照拂郡主对付卢玹。

宋渊松口气，点点头应下。

太康帝一向对南阳郡虎视眈眈。

祖父不但将南阳郡留给了她，还留下了一群忠心可靠无能的臣子。能不能将他们收为己用，就要看她的本事手腕了。

姜韶华迈步进了马厩。

“是，这些微臣晓得。”陈卓叹了口气，低声解释：“郡主尚未成年，又在内宅里守孝。王府里总得有人出面主事。”

却未推测，“不测”来得猝不及防。十五岁的姜嫣，去寺庙烧香，偶遇了卢玹……

宋渊没有出声，冷静守在一旁。

南阳王文武双全，姜韶华跟着祖父习武几年，样样兵器都学过。

“南阳郡是祖父留给我的封地，我毫不容任何人谋夺介入。卢玹也不例外！”

迈步出版房时，已近傍晚。

做女儿的，直呼父亲姓名，意味着甚么？

姜嫣二十岁那年，拼劲尽力生下女儿姜韶华。在一年后放手人寰。她在闭面前，轻声哀告：“渊表哥，我死了以后，你替我照顾韶华。”

姜韶华沉默半晌，才张口：“陈长史有顾虑和难处，我没有怪你的意义。我本日将你留下，是要掏心置腹，说几句内心话。”

当年，十五岁的他第一次进南阳王府。那一年，姜嫣也只十岁，身材孱羸，高贵斑斓又娇气，睁着吵嘴清楚的眼眸看他：“渊表哥，父王总不准我骑马。你教我骑马好不好？”

有陈卓在，卢玹一向未能完整掌控南阳王府。五年后，陈卓出游时碰到一伙匪贼，不测身亡。在那以后，再无人能反对卢玹。

他等了她五年，终究比及她及笄。如果没有不测，他将入赘王府，一辈子守着她。

旧事历历闪现，宋渊心中涌起熟谙的苦涩暗淡。

“卢玹和梅姨娘母子的衣食用度，还是例供应。数量大的银钱支出，要向我禀报。我不点头，账房不得支银子。”

当时的她，幼年懵懂，还不晓得这句话的分量。

“请陈长史代我前去相迎。”

姜韶华立足，悄悄凝睇好久。

姜韶华眉头伸展，微微一笑：“有劳陈长史。”

一众目光炯炯锋利迫人的亲卫簇拥着身形纤细的小女人，这场景，有种莫名的喜感。

另有，郡主这么问，明显是对他的不作为不满了。

她目光掠过兵器架，选了一杆长枪。

宿世，她听信卢玹的话分开南阳郡，陈卓禁止不住，亲身送她去了都城。临走的时候对她说：“臣必然替郡主守住南阳郡。”

陈卓心念电转，不知想到了甚么，目中腾起怒意：“郡主放心，此事交给臣来办。”

大抵是听得次数多了，宋渊也没那么局促了，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