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姐妹夜话[第1页/共2页]
“他一向揪着我不放,必定是有启事的。”容昭恨恨的说道。
容悦轻笑道:“这是天然。莫非你不晓得东跨院的郡主娘娘的兄长跟平南王府走的很近吗?另有,绿云奉告我,今儿一夙起来,容昀就跑去了行宫,跟平南王世子在屋里嘀咕了半天,厥后还是平南王叫人去催了两次他们两个才急仓促的跟着皇上的御驾出城去了。”
容昭当真的把小汤碗里的最后一口甜汤喝下去,中间奉侍的丫环紫岚递上帕子接过汤碗。容昭胡乱抹了一下嘴角,方问:“姐姐,本日之事,你如何看?”
“这有甚么?天然有当值的婆子,就该领夜里的差事。若说劳师动众,这是本身家里,劳师动众也是天经地义,又碍着谁了?”容悦说着,又叫绿云拿了一条大毛围脖来给容昭带上。
“瞧我!只顾着说话,忘了这都半夜天了,快归去睡吧。”容悦说着,又转头叮咛绿云:“叫两个婆子打着灯,好生把三爷送归去。”
“姐姐,明天这本来属于我的一劫,你替我扛了。”容昭轻叹。
“姐姐院子里的这两棵红柳有十年了吧?”容昭仰着头看着富强的枝叶直上云霄,喃喃的问。
“本来他们是为了这二等侯爵的世子之位。”容昭恍然明白,却又感觉好笑。
容悦走到容昭的身边,跟着他的目光看着伸展到夜空中的枝条,轻声叹道:“是啊,那年你跟小妹一起俄然病重,母亲四周求医无果,以后还是一个云游的羽士用红柳树皮研出汁来给你服下,你方捡了一条性命。是以,母亲说红柳是我们西北的吉木。你病愈以后我带着你一起在这院子里种了两棵红柳。十年畴昔了,当初不过指头粗的小苗竟然也长成了树。”
“你呀,还是不体味女人的心。她以郡主之尊嫁给父亲做二房,这十八年来怕是没有一天不想着把母亲和我们都踩在脚下的。此次能让你在皇上面前出丑,让皇上亲眼瞥见你不过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病弱之人,对她来讲好处可不止一样儿。”容悦抬手接过绿云奉上来的手炉放在膝上,纤纤十指隔着棉质的帕子在手炉上取暖。
“好了!我的腿都冻僵了,快进屋吧。”容悦却已经从哀痛中挣扎出来,反手拉着容昭往屋里去了。
容昭看着她安好淡然的神采,一时心急,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抬高了声音问:“你跟皇上走了,可让盛穹哥哥如何办呢?他但是一片痴心都在你的身上。”
大丫环绿云闻声门响忙从内里迎上前来欠身存候:“大女人,三爷。”
容昭晓得本身说不过她,便听之任之,最后走的时候伸开手臂用力的抱了抱容悦,在她耳边笑嘻嘻的说了一句:“你真是我的亲姐姐。”便回身走了。
容悦站在原地愣了半晌,方抬手揉了揉耳根子,发笑着点头进卧房去了。
银耳红枣加枸杞和黄糖一起炖够两个时候,温润,香软,清甜。是女子闺中最喜好的甜汤之一。
容昭皱眉道:“他们如此大费周折揪着我不放,莫非仅仅是想在本日的庆功宴上让我出丑,借机热诚?”
“是啊,我曾经问过母亲,为何我跟‘小妹’同时抱病,活的是我,死的是小妹。”容昭淡淡苦笑着,目光从红柳树梢收回,侧转过来看着容悦。
“龙凤双生饯花日,一劫一缘,亦劫亦缘。”容昭无法而顾恤的叹道,“这本来是那羽士的话,母亲不过是稍做变通奉告你罢了。当时母亲也向那羽士求解,然那羽士却只给了一句话:龙凤莫辩,劫缘相通。一向以来,我都觉得惜儿是劫,你是缘。现在细想,或许跟从花神娘娘去了的阿谁才是缘,这滚滚尘凡恰是你的劫,也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