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姐妹夜话[第1页/共2页]
容昭皱眉道:“他们如此大费周折揪着我不放,莫非仅仅是想在本日的庆功宴上让我出丑,借机热诚?”
“你这几天身子感觉如何样?白日他们在比武斗勇,你又跑去那里了?”容悦问。
“这有甚么?天然有当值的婆子,就该领夜里的差事。若说劳师动众,这是本身家里,劳师动众也是天经地义,又碍着谁了?”容悦说着,又叫绿云拿了一条大毛围脖来给容昭带上。
容悦问了两遍都不见他答复,因叹了口气把怀里的手炉交给绿云,欠身畴昔拍拍容昭的手臂说道:“昭儿?你想甚么呢?”
“姐姐,明天这本来属于我的一劫,你替我扛了。”容昭轻叹。
“你呀,还是不体味女人的心。她以郡主之尊嫁给父亲做二房,这十八年来怕是没有一天不想着把母亲和我们都踩在脚下的。此次能让你在皇上面前出丑,让皇上亲眼瞥见你不过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病弱之人,对她来讲好处可不止一样儿。”容悦抬手接过绿云奉上来的手炉放在膝上,纤纤十指隔着棉质的帕子在手炉上取暖。
“她固然是郡主,可母亲倒是正室大房。特别是在父亲的内心,母亲的职位更是牢不成破。以是他们天然会觉得父亲封侯以后,世子的位子十有*是你这个嫡子的。你说,他们还能坐得住么?”容悦点头叹道。
容悦走了两步发觉容昭没跟上来,便转头催促道:“快进屋吧,外边冷。”
容昭忙摆手道:“不必了,想必这会儿他们也都累了。我本身走一走就归去了,何必又劳师动众的。”
“好了!我的腿都冻僵了,快进屋吧。”容悦却已经从哀痛中挣扎出来,反手拉着容昭往屋里去了。
“姐姐……”容昭一时肉痛,不知如何是好。
容昭感觉姐姐的话有事理,但仍然感觉好笑,因道:“容晖和容昀不也都以嫡子的身份入了族谱?再说,他们身后有皇族做背景呢,犯得着如此心急吗?”
容悦站在原地愣了半晌,方抬手揉了揉耳根子,发笑着点头进卧房去了。
容悦是容朔‘独一’的女儿,她的院子就在叶氏居住的西跨院前面,西北驻军重城以内,连女人家的院子也少了几分情调,高高的院墙里不过栽种了两棵红柳树并一架葡萄。此时暮秋,院子里花木萧索,冷风吹过,葡萄架上的叶子沙沙作响,倍觉苦楚。
“他一向揪着我不放,必定是有启事的。”容昭恨恨的说道。
“是啊,我曾经问过母亲,为何我跟‘小妹’同时抱病,活的是我,死的是小妹。”容昭淡淡苦笑着,目光从红柳树梢收回,侧转过来看着容悦。
“瞧我!只顾着说话,忘了这都半夜天了,快归去睡吧。”容悦说着,又转头叮咛绿云:“叫两个婆子打着灯,好生把三爷送归去。”
“这可不好说,你的劫,说不定就是姐姐的缘呢。”容悦轻笑道。
容昭当真的把小汤碗里的最后一口甜汤喝下去,中间奉侍的丫环紫岚递上帕子接过汤碗。容昭胡乱抹了一下嘴角,方问:“姐姐,本日之事,你如何看?”
容昭回神,忙道:“没甚么,是有些累了。”
容悦走到容昭的身边,跟着他的目光看着伸展到夜空中的枝条,轻声叹道:“是啊,那年你跟小妹一起俄然病重,母亲四周求医无果,以后还是一个云游的羽士用红柳树皮研出汁来给你服下,你方捡了一条性命。是以,母亲说红柳是我们西北的吉木。你病愈以后我带着你一起在这院子里种了两棵红柳。十年畴昔了,当初不过指头粗的小苗竟然也长成了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