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以血作漆[第2页/共4页]

却说吴亦这边也拿着章长弋给的帅府密信，交给了双桥镇镇长。镇长见是大帅公子的号令，又欢畅告破了拐卖男童的案件。便立即派了兵马，查封周记棺材铺。

周掌柜来到了堆栈和章长弋进了房间，引三海说是怕泄漏了珠宝的动静，便锁上了门。周掌柜也没有在乎，先是酬酢了一番。便问。“二位说是要看棺材式样，今儿我带来了一些样本图，两位老板选选？”章长弋便推委的回道。“不忙，不忙。鄙人素知周记的漆料最是上成，小弟也是猎奇，这天下漆料都是一样。怎地你们周记就是独一份了。”

那引三海本就夺目，见小伴计约莫十六七岁的模样，一身短打。剃着小平头，微微有些胖，是个实在模样。便摸索道。“你在周记多久了？”那伴计答曰“两年”。引又问。“可曾学会做棺材了？”那伴计憨笑着挠挠头。“雕花是个技术活，都是一些年长的教员傅做。上漆讲究均匀，釉面光整，掌柜子对谁都不放心，只能亲身来。像我们就是干一些锯木头，订板子的杂活儿，没甚么会不会的。”引三海听着，内心仿佛有了计算。

吴亦听着却乐开了花，内心跟吃了蜜似的。“我家瑾让我带的。我们瑾说了‘东西拿不全，办事不便利，东西拿不对，出门干遭罪’。”

木头小人跟周掌柜进了棺材铺后，周掌柜先是带他绕过了店里的众伴计，径直去了后院的一个上了锁的小板屋里。木头小人进了屋，瞥见屋里甚么安排也没有，只是在地当中有个常日人家里洗菜的木盆，盆上还留有斑斑血迹。便作势哭着要出门，周掌柜见了，暴露一副奸滑的笑容，从怀里取出一条麻绳，谙练的从前面缠住了木头小人的脖颈，把小人勒死在地。周掌柜细心查抄并确认了小孩已经身后。又在门后拿出了一把杀猪的刀，一下堵截了木头小人的脖子。如同拎鸡提狗普通，拽太小人就往屋中间的木盆里放血。并嘲笑的自言自语道。“只能怪你本身命不好，没有你们的血，我如何练出世上最好的漆料。没有漆料，我如何持续周记的百年字号。”

周掌柜见状，凶状毕露，狠狠的蹬着两个豆子大的小眼，咬牙切齿的道。“早该想到你们是个空子。休拿甚么障眼法乱来老子，老子杀人无数，还能栽到你们两个手里。”说着从怀中取出了不知勒死过多少孩子的麻绳，筹办拼个鱼死网破。

引三海让章，吴二人看香案上的水盆，水盆里竟映出了小男孩的模样。“这是逐影术，从水里我们就能瞥见木头小人的行迹。”

章长弋早和引三海筹议好了对策。便一本端庄的说到。“不瞒掌柜的，鄙人是做珠宝买卖的，筹办从衢州府到河北走一批货。想必周掌柜也晓得，现在军统当道，山匪横行，世道不稳。我们买卖人倒不怕亏蚀，最怕的就是货色让山匪劫了去。夙来传闻周掌柜家的棺材一流，质量也是顶级的好。便筹议着筹办在周记订一批棺材，用来佯装出殡，好来运送货色。”

引三海又让堆栈老板在堆栈后院设了法坛，念了整整三日的《无量心经感到篇》，渡化枉死的男孩们循环转世。

三人定睛看着木头小人走到了周记棺材铺的门前，然后水波一震，竟呈现了周掌柜。那周掌柜看自家棺材铺门口有个小孩，又看着四周别无别人，便假模假样的体贴道。“小娃子，你是哪家的呀？父母在哪呢？”那木头小人虽是个孩子的模样，却不会说话，只是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傻傻望着周掌柜。姓周的见了心想，本来是个哑巴，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便又装模作样道。“真是个不幸的娃，怕是饿了吧。来，跟爷爷进屋，爷爷给你筹办些好吃的。”那木头小人听了便点点头，然后扯着周掌柜的袖角，跟他进了棺材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