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执念[第2页/共3页]

“皇上。”

“皇上，夜里风大，这风口的轻易受凉，是回寝殿还是去凌漱宫？”跟了景元帝数十载的高公公见皇上入迷已久，恭声打断扣问道。

景元帝微微扯动了下嘴角，却没能勾得起笑意，“倒是故意。”言罢，眼神又不自发落在了昏倒中的项瑶身上，不掩忧心。

景元帝面向凌漱宫的方向负手而立，眼眸沉沉，耳畔回荡着慈宁宫里的对话，执念已成，又岂是说消就能消的，嘴角轻勾，露了自嘲苦笑。

项瑶阖上的双眸有眼泪自眼角滑落，沾湿枕巾。

他来迟了，这设法甫一闪现，便是一阵痴痴苦笑，他是迟了一辈子。

宋弘璟俯身挨着，近乎低喃，“此生只求汝心，为吾妻。”

月影横斜，琉璃瓦折射清辉，幽幽小径上宫人提着八角菱花宫灯在前头带路，留意到身侧主子停滞的步子，亦是停下来悄悄服侍着。

扶了扶鬓角乌丝，拂袖分开。

很久，就在高公公觉得景元帝不会答复时，听到了裹杂在冷风中的回罢二字，低低的，携着一丝庞大欣然。

亦是她不敷以信赖本身。

烛火投下的柔光使得那人一半俊颜融于暗影，裹杂着外头携来的一缕寒意，但听那声音无甚起伏道，“太后请皇上去慈宁宫一叙。”

所幸，那也只是个梦。

梦里他一身金盔铁甲，驰骋疆场，大退姜奴，带着鲜血与光荣而归，却在入城之时听到家将禀报，蔺王妃身故，他看着本身攥着缰绳的手勒出血红，一扯马缰在世人驱逐的喝彩声中直直往王府奔去，入目标是白绫遮门,素缟裹身，他排闼而入，灵堂一口黑黝黝的棺材旁顾夫人哭得昏迷畴昔，他一步步走近，影象中始终明艳的身影褪了色般悄悄躺在内里。

德妃见状，将粥点悄悄搁在了桌上，留了药膏在一旁，见机退下了。寂寂晚风，吹拂绛色云锦罗裙，檀木宫灯将她的影子拖在地上长长一道。

“皇上，项女人外伤不轻,肺气内阻，加上伤口传染才会高烧不退，臣等已经极力，如果不能熬过彻夜……”前面的话，张太医瞧着景元帝的面色不敢再说下去，战战兢兢地垂下脑袋。

灵堂前，跪守三日，甚么礼数纲常，甚么入宫觐见，十足抛诸在脑后，那一刻他仿若感觉本身已经死了。

宋弘璟凝着人，握着她的手搁在了胸口，梦里本身原觉得她得偿所愿嫁得快意郎君，成全祝贺却换来如此结局，常常梦醒，肉痛欲绝之余更是烦恼不该行那决定。

凌漱宫内，烛火跃动，将四周陈列照得清清楚楚，景元帝的目光掠过，每一处都是照着那人爱好打造的，可这殿从未迎来过它的仆人……

一众太医抹着汗顺服退出去，另有人几乎绊倒在门口，一阵悉索声后殿内又规复了沉寂。

宋弘璟偶然其他，目光自进门的那刹便落在榻上之人的脸上，仿佛被梦魇覆盖，微微伸直着，在听清楚她无认识念着的名字时，玄色幽深的瞳孔蓦地收缩，法度微沉地走近了床榻。

项瑶固执的行动，古迹地与那副画面融成一体，宋弘璟有一瞬恍忽，每次梦醒以后久久不散的撕心裂肺感被抚平一丝。

他当年已退了一步，这一步不想再退，然到底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本身的私心，也只要他本身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