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44.[第2页/共3页]

世安苑里，趁着气候晴好，翻开朝南的六扇雕花窗通风，汀兰汀竹把屋子里的绣幛床褥引枕都换过，该洗洗该晒晒，新褥子用百合沉香熏了两回才铺陈上。

汀兰自是感觉委曲，只感觉照将军对夫人那劲儿下去，如果夫人给她穿小鞋，自个必定不好过，不由耷拉下脑袋，郁郁道，“唉，我瞧着还是表蜜斯好，起码，就不会这么对我们。”

尚在卯时，天井里栽着的两株石榴树恰是着花的时节，橘红色的一朵朵缀了枝头，一点晨光跃然于上。

“如何说话呢！”宋老夫人不悦的皱了皱眉眉头，“论辈分，你也该唤一声哥哥。”

项瑶擦汗的工夫，丫环呈了朝饭上来搁在石桌上，宋老夫人拉着她坐在了垫了秋香色蒲垫的石凳子上，面上盈满笑意，“难为你还肯陪我这老婆子练练，玉珠那丫头也就开初兴头，过了就不肯夙起了。”

汀兰正翻着面儿就憋不住地吐了不快，“同是丫环凭甚么那俩就不消干活，难不成项府出来的还高人一等不成？”

“赵蜜斯。”沈暄侧身，与她作揖。

宋老夫人不由叹了口气，转而出言邀道。“一道留下用午餐罢？”

鸳鸯铜镏金炉子上烧了水，咕嘟咕嘟冒出白雾，丫环奉了热茶，这一坐就是半天，直到来了人被打断。

两人不知的是，就在那话出口的当儿，项瑶正要跨进门口，低垂的端倪不见波澜，拦住愤恚想上前实际的云雀，摇了点头，带了人出来。

“……你如何来了？”

项瑶同他含笑点头，沈暄亦是作了回礼，显是陈腐墨客样。

宋老夫人笑眯眯瞧着，点头拥戴，“确切。对了，家里的事情可还上手？”

……

“瑶姐姐？”来的女子出声唤道，打断了主仆二人对话，一袭樱红色立领斜襟琵琶袖妆花纱衫，白嫩耳垂上缀了翠玉玛瑙耳坠，淡施薄粉，令本来清秀的五官精美很多，似是作了经心打扮而来。

“汀兰汀竹在将军身边服侍久了，必定是用惯了的，她既晓得错了，为这大动兵戈不是真显了我没有容人之量。”随即一顿，神采稍转冷酷弥补了道，“若真有贰心再措置不迟。”

项瑶非常见机地提出告别，却发明方才要走的沈暄还杵着门口，目光望着的恰是赵玉珠的方向，漾着别样情感，略挑了挑眉。后者似是发觉，忙是收了视野，显了一丝镇静在里头，目不斜视地仓促分开。

“姑姑教得经心，学到很多。”确也是累惨了，幸亏今个宋氏跟尤氏去寺庙上香，她才有了这一天假。

“蜜斯，你瞧她那说的是甚么话！”云雀替自家主子抱不平，“奴婢定要奉告将军，看如何惩办。”

“流萤不是替夫人办事去了么，夫人风俗带了云雀在身边也属普通，没你说的那么严峻。”汀竹是个好脾气的，替项瑶出声解释。

“学归学，别自个累着。”宋老夫人临着补了一句，眉眼染上慈爱笑意，“秦老夫人要晓得你在我这儿受了半点委曲，可不得念我，那老呆板的说话一套一套还不让人驳，真是要命。”

“老夫人，宋夫人。”来人约莫十六七岁，身上着了天青色布衣直缀，眉清目秀，稍显了一丝文弱，见了礼道。“家母嘱我送些鳜鱼过来给您尝尝，这时节的最是肥美，已经送去给厨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