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禁宫之主[第1页/共3页]

“呵呵，你这丫头一张巧嘴，更加聪明了！来呀，赏她一杯我这处老奴便宜的青梅酒！”一道温暖而具威势的老妇人声音传来。一名苍发童颜的老寺人立即捧着一个玉盅，内里盛满了虎魄色酒液，低眉含笑递到淑妃跟前。

天子神采一变，却早被太后看在眼里，嘲笑了一声：“如何？天子，这是你之前极尽宠嬖、放在心尖儿上的一个，我说得是也不是？”

太后抬手制止，指间锋利的甲套，反射出瑰丽又冰冷的光：“不错，为了制衡各方外戚，不得专宠是皇家的端方，但端方不过乎情面――你父皇可将我一起扶上皇后之位，乃至禁宫之主，凭的是甚么？”

天子的声音带上几分恭敬：“母亲如何来了？理应儿臣向母后存候！”

天子垂首：“是，母后所言不虚，但……”

燕王瞪眼她一眼，手掌缓缓收紧：“你……你这个大胆的宫奴！不要健忘本身的身份！”

绫罗伞下，手再次伸出，接过了一盅参茶，声音和缓，令人放心：“说吧，淑妃娘娘，这阵子天子老在忙，都忙些甚么呢？连看望我这娘亲，都这般疏懒了？”

淑妃腔调和行动都迟缓了几分：“皇，皇上他……他很忙，呵呵呵……他很忙！我也，也好久没见他了！”身子已不自发往榻上软倒。

哗！轻微裂帛声中，一片黑衣飞起，楚离的剑尖已经击中对方肩部，却停在原位没法推动，剑尖传来“叮”的一声。

沉香屑缓缓倾出香炉，女官的行动和缓而寂静。天子凝睇着她素白的手，思路较着飞去远方，手中一支朱红色的笔，已凝住半日，始起点不下去。

一名黑衣人被灰衣的虎峰、楚离围住，黑衣裹住的身材显得非常雄浑，玄色面巾将脸部包得密不通风，唯有一双黑墨般的眸子熠熠发光。虎峰二人面沉似水，共同无间。但恰好那黑衣人技艺矫捷，常常在间不容发的处所闪避过看似雷霆万钧的进犯。

天子吃了一惊，女官反应非常敏捷，冲上来替天子清算装束，随后吃紧走到门口跪下。天子立在当场，躬身一拜：“儿臣拜见母后！”

白发苍苍的老寺人直起腰来，竟是仪容威武，淡笑：“太后的话，正如福子心窝里取出来的普通妥当。”

细碎的脚步声自屋外涌入，几名仆妇家奴将屋内打烂的东西收起，默不出声地换上了全新器具。又有两名丫环将各处灯火重新扑灭。

“这位沐梭沙王子来访，还带了这很多厚礼，所为何故呢？我两国尚未正式建交啊……”

燕王看着流云，眼眸的温度一层层冷下来，直至冰点，终究，他拂袖而去：“你这婢子，仗着牙尖嘴利，总不肯低头让人，就不怕有一日吃大亏？！也罢，你好自为之便了！”

虎峰楚离怔了一下，立即哈腰下拜：“是！”

正自沉吟，房外俄然传来老寺人福子微微进步的声音：“太后凤驾到临养心殿！”

屋内灯烛暗淡，显是打斗时弄灭了很多，仅留墙角一盏烛台还留了一支残烛，在拳风剑雨中尽力挣扎求存，勉强照出屋内幕景。

流云：“王爷为何不斩杀流云于此呢？便说流云在混战中被刺客所伤死亡！”

待到门口，方留步冷冷补上：“万岁爷，你的那些个皇儿，我这个当皇奶奶的只瞧得上烈王，难为他一贯内心惦着我，晓得我喜莲花，特地储了温水替我蓄养，这番情意，哼哼……比你这当儿子的可不差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