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动荡（三）[第2页/共3页]

"阿谁老鸨，本来就不是甚么好鸟。怜儿你怎可做出此等助纣为虐之事？"本性率真的翠儿第一个动了粗口。

风过无痕，叶落无声。

"我们还是姐妹么？我觉得这份姐妹之情，在你心底早就荡然无存了。"我的声音异乎平常的安静，语气却异乎平常的寒凉。

"是啊，嫣儿，节哀顺变。"

"是啊，是啊，出了这档子事，搁在谁身上都不痛快。只是嫣儿，你徒弟的事，先者已逝，而我们活着的还要持续走下去，节哀顺变！"

身后响起翠儿高八度的嗓音。

"是啊，真没想到，杜貔对自家的亲姊妹竟也这般蛇蝎心肠。"

大师你一句我一句地劝将我起来，弄的我倒实在难为情。谢过众姐妹美意，我复又一次欠了欠身。

我木愣愣地站在那边，听到的仿佛是一声高山炸雷。这是一句先前我多么想听到的话啊，只是它却姗姗来迟。

在这异世当中，又一次被这砭骨的极寒击中，满身瑟瑟颤栗起来，那些不能劈面透露的感情，在面上蜿蜒成河。

"只可惜我并不是一个纯真的女人，也不信赖所谓的纯真。公子先前没有看错，我就是一个背信弃义落井下石喜怒无常出尔反尔的女人，公子还是请回吧！"说完，便要掩门。

"怜儿，那日你的一番话，我细细想过。在你被束腰被裹脚乃至被迫接客之时，姐姐的确没有尽到做姐姐的本分庇护好你，但是姐姐也有苦处，那杜貅为我们做了那么多，我不能行事打动地将她透露，舍她于不顾，以是这才委曲了你。可即便你有恨有怨，尽可冲姐姐来，姐姐都认，只是你出售杜貅，害她妄丢性命，实属不该。你起来吧，现在我原不谅解你已不再首要，起码我还活着，首要的是杜貅徒弟她肯不肯谅解你。你若真如果故意，就去后山徒弟的墓前跪求她的谅解吧！"

"为甚么？"

及至花厅，女人们果然齐聚一堂，难怪春儿不依不饶地一个劲儿地劝说我去了。再打量一眼，竟发明怜儿，身着一件素净整齐的胸前绣着青莲的白裙，寂静地站在人群中，多日不见，轻减了很多，愈发显得娉娉婷婷。见到我来，面色微窘，怯怯地走上前来。

"和你一样，没有为甚么。"

掌风扫过，禁衣一只手蓦地撑开了门框。

"得了，得了，不要看了，今儿这事就这么着吧！大师都散了去吧！"

"怜儿，偶然你真胡涂得可骇……。"

闷哼一声，将受伤的手指渐渐缩归去，再用另一只手将我的房门悄悄掩上。

我掷地有声地答复，顺手一甩用力地将门阖上，门框重重地砸向禁衣的手指，奇特的是这个一身绝世武功的大内锦衣卫却没有遁藏。

禁衣走了，想是一缕纱，一阵风过，便漂渺而去。

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报告结束，群情激奋，风口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