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 意外(一)[第1页/共2页]
整晚展转难眠,脑筋里几次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上穿嫣红绮罗衫,下着烟波翠柳锦罗裙,内里罩着大红色的凤冠霞帔,腰间的瑰色绸带跟着走动漾起的轻风盈盈垂落一边。
只是这被费了功力的身躯乏力非常,追逐了一会便倦了,见那老儿亦气喘吁吁,我赶紧殷勤地替他斟上一杯酒。许是真是渴了吧,黄子康并未多做思疑,抬头一饮而尽,五步以内便呼吸安稳地倒地不起。
"娘亲……。"
杜貔抬起一只手,阻了她上面的话。
指尖刚触上酒杯,那厮已扯着嗓子叫唤开。
花厅之上她安闲地宣布,自本日始,怜儿正式担负这依月楼的头牌花魁。她话音刚落,厅堂高低哗然一片,怜儿在众姐妹的簇拥下,踏着细碎的莲花步扭动着水蛇般的腰肢缓缓地从楼上拾级而下。及望到我这边,她那双傲视生辉的美目徒然一僵。
……。
"5000两。"
"你用这个抽我逐我,越痛越刺激,我的快感也就越激烈,来啊,快啊!"
本日我的装束竟与她完整如出一辙,连凤冠霞帔上织的交颈鸳鸯都不差分毫,怜儿用妒恨地目光扫视我一眼后,复将迷惑的目光投向杜貔,厅堂高低沉寂无声,仿佛连氛围都凝固了。
"你还怵在那干吗?还不上前替相公换衣?"
那么,受虐狂怕甚么呢?
叫价声一浪高过一浪,源源不竭又有新的叫价声插手出去。仿佛方才宣布的依月楼花魁的动静已淡出人们的影象,我略为不安地望向怜儿。
他倒是将一根三尺长的束带递与我手上。
杜貔却也不急,甚而都不消抬眼与怜儿相视。接过一侧小丫头递上的热茶,用白瓷盖撇去上面的浮叶,不疾不徐地啜了一口,才独自说下去。
怜儿怯懦,面色忽红忽白,眼圈一红,用绢帕捂了口鼻,扒开人群,抽身而去。
"娘亲也晓得,本日之事,实在委曲我家怜儿了。只是,在商言商,娘亲起首是一个买卖人,将她包装好了,得个高价,这好处天然是少不了你的。明日你的抽头中再增加500两,算是对今晚之事的一个赔偿。"
杜貔一身孔雀蓝的薄棉夹袄,暗纹描画着踏云而升的一双麒麟,金丝银线的串珠云肩,真真应了那句"云霞满肩映娇媚",梅英采胜簪斜斜地插在花钿双髻的一侧,另一侧用瑶池清供边花缀着,凤目含笑,不怒自威。
幸亏那日,被杜貔费去功力之时,那包**散藏之隐蔽,未被她的那帮部下查抄了去。洞房以内,烛影摇红,乘着一干人等都已退将出去,那老儿尚未应酬完屋外的来宾之时,我将一指甲盖的碎末掺进了桌上以备新人交杯之需的美酒佳酿中。
"头牌花魁这只是头一件,这第二件,便是本日亦是我们楼里躁动全镇的洞房夜叉,嫣儿女人登陆从良的日子,不管是达官朱紫,商贾豪客,世家公子,亦或是凡夫俗子,三教九流,本日只要出得起这银两,我便应允赎了她去。大师意下如何?"
典范的受虐狂,这老儿怎会有这希奇古怪的癖好?只是现在,倒却为我的窘境供应了一线朝气。容不得我多想,那厮已然进入了他本身的角色扮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