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风字[第2页/共3页]

韩音警省道：“‘风’字？那不就是……”

他察看赵昔，不是看誊写方剂，就是躺在里屋睡觉。有一次他去偷看他，怕他发明，只在外掀起软帘望了望，见他睡在榻上，神采乌黑，一动不动，仿佛睡下去就醒不来了。给赵昔磨墨的时候，他也偷觑过他的鬓角，不到三十岁的人，竟然长了好几根白发。

以后三天，二人都心照不宣，除了去给齐大少爷和蜜斯把脉施针，其他都呆在屋子里。韩音到底是十四岁的少年，这么闷了几天，恨不得在屋里翻筋斗云。

白鲸教，赵昔认得这个名字，传言魔教灭教后，残存的一支逃到了昆仑以北，自名为白鲸教，躲在雪山北侧疗摄生息，到现在已畴昔三十年了，当年剿魔的前辈要么作土，要么隐遁，中原也成了朝廷和武林互往为利的天下。只要武林盟仍设有“风”字堂，卖力搜剿魔教残留在关内的余孽。

韩音道：“我明白。说来奇特，这武林盟又不像宗派，里头的人都是从何而来？”

“‘风’字，武林盟的人……”赵昔仿佛抓到了某些线索，正欲细细地往下想，俄然脑内钝痛，神采惨白，豆大的汗珠滴下来。

赵昔皱眉道：“你和他比武了？你的伤……”

李氏悄悄地松了口气，欠身道：“是。”

赵昔道：“你是想要我信，还是不信？”

赵昔在桌边坐下道：“武林盟的后辈都是当年剿魔战中前辈的先人，当年各大世家门派为了剿魔构成武林盟，战后很多前辈作土，他们的遗子或门徒就都投身武林盟，还稀有年来各门派弟子主动请入。一入武林盟，畴前的师门亲故就都得撇开了，只为盟中做事。”

齐大官人眉头紧皱道：“但是武林盟向来只在各地措置武林的事，我们不过是浅显人家，又与他们甚么相干？”

韩音道：“那羽士身上挂了一个腰牌，刻着朱漆小字，白鲸教的人一见阿谁腰牌，就骂他‘武林盟的喽啰’，一伙人斗成一团，我才趁机逃返来的。”

韩音道：“写着一个‘风’字。”

齐大官人一手拈须，细细打量了他一番，嘲笑道：“才醒来两日，就会砸杯摔盏地恐吓人了，你姐姐现还在她屋子里躺着，你却一点不知福！”

齐大官人蓦地昂首与她对视，李氏不由心中微栗，却听齐大官人沉吟道：“你说的也有两分事理，这是个别例。我自有考量，你先归去吧。”

李氏道：“老爷不感觉，这毒蹊跷的很吗？普通人谁能弄得如许的东西？”

齐大少爷心头不屑，面上不免暴露一点神采，叫齐大官人看了更气道：“身为宗子，上不知孝敬父母，下不知体贴姊妹，要你何用！”

齐大官人笑道：“大夫宅心仁厚，我代不肖子向大夫道歉了。”

赵昔道：“既如此，那些报酬何要追你？”

韩音沉默了会，道：“先生，你有所不知，我是白鲸教的人。”

“不敢，不敢。”

赵昔蹙眉道：“韩家？掌法闻名天下的阿谁韩家？”

赵昔目光落在他垂下去的颈项上，微微一叹道：“那么那道人是甚么身份，为何白鲸教的人一见到他就引戈相向？”

这位齐大少爷，人物平淡，行事愚莽，赵昔在马家村时就领教过了，不想再领教一遍，见他醒转，便停了针术，改用汤药补身，不再去他的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