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入府[第1页/共3页]

马老迈还未说话，小厮先道：“先生身材不好？我叫婆子再沏碗茶来。”

赵昔低头和她仰着的眼睛对视：“不会，我如何会不返来呢，我还要看你出嫁的。”

女孩和他厮缠了一会儿，见他果然没有窜改主张的意向，撅着嘴巴喊了一句：“我再也不睬你了！”迈着短腿从屋里跑了出去。

这座村庄几近与世隔断，村里人都长于在山间野地跋涉，偶然一天走上四五个时候，只要稍作歇息，又能够抖擞精力。

七宝自知刚才一时不察，落了下风，抿了抿唇，退到一边，悄悄打量一身风尘疲敝的赵昔。

马老迈照着赵昔先前的叮嘱道：“那边那位是赵大夫，是来替你家大蜜斯看病的。”

赵昔微浅笑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恰是这个事理。”

赵昔半带笑意地低头喝茶，内心却想，才只是第一天离山，就碰到江湖中人了吗？

赵昔点点头道：“劳小哥带路。”

当时他重伤昏倒，藏匿于埋没的山石当中。阿云年纪小，爱在这些山洞里钻来钻去，蓦地发明平时解渴用的小眼泉水里染了赤色，绕过石头一看，吓得不轻。

赵昔。

村中只要不到一百人，此时恰是青丁壮出村打猎的时候，白叟们聚在大树下闲话，女人们一边洗衣做饭，一边怒斥爬树摇果子吃的拆台鬼。

这是淞县北边，商洛山中的一个小村庄。

赵昔笑了，指节曲起小扣了一下她的额头：“谁是谁的童养媳？”

赵昔笑道：“无妨。喝了这里的茶，感觉好些。”

马垂成本来被那门房的态度闹得非常不忿，此时见这少年小厮待人全面，进退得体，火气倒是消了一些，又见赵昔，他正垂眸望着空中，不知在想些甚么。

女孩子抱住他的腰说：“狗蛋说你去给大官人治病不返来了，你别去好不好？”

阿云自发得她捡返来就是她的，整天缠着赵昔，不肯喊哥哥，“昔昔”“小昔”“阿昔”地乱叫，马家老迈斥她，她就哭，倒是赵昔摸着她的脑袋道：“小云女人说的，也有事理。”

门房笑道：“你当这里是你家种的地么？我们官人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七宝端了一盏茶与马老迈，又端了一盏茶给赵昔，他头也不抬地接过，俄然手指一抽，茶盏未拿稳，眼看着就要摔到地上。

好一会儿，门才推开一条缝，懒洋洋的门房眯着眼睛，在中午的大太阳下打量来人的草帽和粗布短衣，不耐烦道：“谁呀？”

马老迈道：“我们找你们齐大官人。”

阿云抽抽泣噎道：“他不会返来了，他不会返来了。”

还是马老迈脑筋转得快，搜了搜伤者身上，搜出来一个小瓶，也不管是甚么，一骨碌全给人喂了下去，放在草屋里躺了两天，竟然醒来了。

且不说阿云这边如何悲伤，却说赵昔和马家老迈穿过崎岖的山路，走上了比来的一条官道，赶在中午之前到了淞县城。

声音明朗。赵昔眉心几不成察地一动，向对方看去，那少年也正觑着他，视野相对，便不美意义地笑笑，带出几分少年人的内疚来。

问他姓甚名谁，家住那里，做甚么行当的，皆答：忘了。马家人将从他身上网罗来的一堆东西还给他，他见那小瓶底部刻了一个“赵”，就以赵为姓，因为当年势尽数忘了，便以“昔”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