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玉山[第1页/共5页]
那名叫凌娘的女子二十多岁的年纪,中等身材,容颜清癯,乍一看上去很浅显,细细看来却有凡人所没有的沉稳凝重。她没有答复白玉茗的话,沉默的曲曲膝,由侍女陪着换衣去了。
“对,恶人先告状。”翠钱同意。
白玉茗一个激灵,忙推开翠钱,陪着笑容,“爹爹,我是来认错的,我方才碰到覃家的大蜜斯,言语之间大抵获咎她了。”把方才的事讲了讲,讲的大抵失实,却极力衬着了覃玉梨的傲慢无礼和她的不幸无助,仿佛她若不反击,便要委曲死了。
“如何又是这一套。”白玉茗不由的点头。
“为甚么不让我去都城?”白玉茗听到父母在说她,不解,又不满,小声嘀咕。
“此人可钓?”白玉茗态度谦善,不耻下问。
白玉茗一笑,“我晓得你想早去早回,不过我还要买些要紧东西,对不住了。”命车夫绕道琵琶巷,到百文斋去挑了几本新书,又买了丝线、帕子之类的琐细物事,并新奇果子点心等,方重新登车。
白玉茗吐舌,“我怕是肇事了,得找爹爹先说说方才的事,免得挨打。我爹爹该返来了吧?快,我们到西角门堵他去。”
覃玉梨这话还真的没说错。白熹平时并不如何宠嬖白玉茗,但白玉茗若犯了错,他却常为其摆脱“茗儿没坏心,只是性子憨”“实心肠的傻孩子,不幸见的”,弄的沈氏都不便当真惩罚经验了。
一个身穿桃红褙子的媳妇飞跑过来, 虽满脸是笑, 神态间倒是并不着意粉饰的轻视随便, “七女人好。七女人,覃家大蜜斯的罗帕不谨慎掉了,就在荷叶上,翠钱水性好, 只怕是要劳烦翠钱女人了。”
“不幸的阿容。”白熹怜悯的感喟。
侍女来禀报,说二门别传了口信儿,有高朋来访。白玉茗还在可惜着不能到覃家看凌娘舞剑的事,翠钱却耳朵尖,听到“雍王世子有要事”等语,待白熹走了以后,悄悄奉告白玉茗,“仿佛有甚么都城的大人物来了。女人,你归正一辈子也不能进都城,那偷偷看看都城来的大人物也行啊。”
“七女人你对客人无礼,太太必有惩罚。”冬香呵叱一句,提起裙子,追着覃玉梨也下去了。
白玉茗提着渔杆笑嘻嘻走上来,玉石般的肌肤在阳光映照下仿佛半透明,清澈明艳,晃花了人的眼睛,“覃女人,你说话声音真好听,今早我听小鸟在林间鸣叫,那声音都不及你呢。”
翠钱和冬香忙跟在她身后。
“凌娘舞剑我看不到了呀,那我悲伤死了,悲伤死了。”白玉茗做出悲伤俗绝的模样,靠在雕栏上装哭。
“你……”覃玉梨气得一啰嗦。
“哼!”覃玉梨瞪了她一眼,带着肝火走了。
冬香低声下气的陪不是,“覃女人莫怪,奴婢稍后必然回禀我家老爷太太。老爷太太定会公允措置。”
一方鹅黄地绣杨妃色缠声花草的罗帕在空中飘飞着, 落到了碧绿的荷叶上。
“谁是鲜花,谁是污泥?”翠钱气得脸发白。
翠钱嘻笑着闪躲,偶然中碰到一块碎瓦片,“咔嚓”一声,瓦片落地。
白玉茗心突突跳,哭丧着脸,“客岁我和邱杏吵了嘴,没隔多久邱家便败了;本年我和覃玉梨吵嘴,覃家眼看着又要被抄家。我,我,她们是不是被我给害的……我不是阿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