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起疑[第1页/共3页]
子柔扑哧一声笑道:“我逗娘子顽的。杀那些下人是不得已,他们名为奴婢,实在是我兄长派来监督我的,如果叫他们发明隧道的事,我们便插翅难飞了。”
董晓悦看了眼正襟端坐,端着粗陶碗小口啜饮鸡汤的子柔,有些迷惑,这是有多饿,急着逃命还要留下吃这顿饭。
子柔见她不动箸,悄悄搁下碗催促道:“娘子快些用膳罢,我们尽快出发。”
她不知如何想起那变装大佬的话,心盲眼瞎,笨伯,换张脸就认不出……
卧槽!董晓悦内心格登一下,该不会这么不利,真认错了人吧!
“没忘便好,”子柔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重新坐直身材,一夹马腹,“走吧。”
这时,茅舍中有人听到动静走了出来。
董晓悦两腿有点发软。
这是拿我当小白鼠探路?董晓悦小人之心肠想。
一派安好平和,不像有追兵的模样。
董蜜斯是个崇尚理性的唯物主义者,向来不信赖本身的直觉,女人的第六感这类东西,和她的体系压根就不兼容。
“许是我弄错了,”公子仿佛拉家常似的,温声软语道,“娘子可知,人惊骇的时候身上有种特别的气味?”
幸亏子柔没有再揪着这话题不放。
光芒一刹时灌了出去,董晓悦不由觑起了眼睛。
魂飞魄散就会脾气大变吗?董晓悦对这类玄学范畴的题目毫无经历。
山道很窄,大部分时候他们只能牵着马步行,两人走了一个多时候,停下来稍作休整。
董晓悦看了看挂在马脖子上的行囊:“没忘甚么啊。”
子柔悄悄抽了抽鼻子:“带点苦味。”
董晓悦这才觉悟,分开农妇家时,他问她忘了甚么,本来是表示她杀人灭口。
农妇脸涨得通红,毕竟还是推让不过,千恩万谢地将他们送出了后门。
言下之意,事出有因就能杀了?这分歧适社会主义核心代价观,董晓悦内心毛毛的。
董晓悦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提及来,”子柔又道,“陈娘子身为......侠客,应是杀过很多人吧?”
子柔也顺着绳索爬了出来。
董晓悦身材一僵,干笑两声粉饰:“如何会,公子为甚么这么说?”
“城东郊野的一户农家,仆人是个寡居的妇人,到时她会策应我们。”子柔答道。
董晓悦冲着井口道:“公子上来吧!”
子柔还在斯斯文文地和粗硬的鸡肉作斗争,对她道:“有劳。”
她怕暴露马脚,只得装出不觉得意的模样:“公子既然想取她性命,又为甚么送她黄金?”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两人从槐树上解下缰绳,翻身上马,告别了农妇,沿着屋后延长向树林的小道前行。
子柔很有买卖地轻笑两声:“娘子不消心存芥蒂,我从不无缘无端杀人。”
说完又从袖子里取出一块比铜钱稍大一圈的金饼递给农妇:“如果有人问起来......”
董晓悦甩了甩生硬酸胀的腿脚,翻开水囊喝了一口,又往磨破红肿的手心浇了点凉水,火辣辣的感受略有减缓。
子柔也不向她解释董晓悦的身份,冲她悄悄一点头:“马匹和行设备好了么?我们马上便要出发。”
这甚么神逻辑!董晓悦被他的残暴和无耻震得张口结舌,盯着那张线条美好的脸庞看了半晌,这还是阿谁动不动往树上窜,哄一哄给她变烤串,还与她把酒夜话的燕王殿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