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冷落[第4页/共4页]

她的手胡乱向上摸索，摸到他头上束发玉冠旒珠时，停了下来。小声的哼哼，“阿绿，我难受。”

少女的歌声甜美动听，眼波如水，皇甫觉悄悄的听着，将酒杯端起，一饮而尽。

王嫣看着皇甫觉阴沉的神采，悄悄皱眉，如何也没推测吉尔格勒如此打动。

皇甫觉赐了酒给扎札木合，称他为懦夫，两人各赏了宝剑一把。

皇甫觉看着怀里的人，头软软的垂在他的胸前，口水流了透明的一线，月光透过树枝，班驳的映在她的脸上，睡颜天真。泪水已将妆容冲花，炭色和胭脂混在一起，那里另有半分方才席上艳惊四座的姿容。

他是燕止殇部下，常日对铁勒人颇多轻视，一战下来，竟有了惺惺相惜之感。

他喘气几下，便向扎札木合翘起大拇指，“我输了。”

吉尔格勒双手持着金樽，裙摆转成了圆荷，停到皇甫觉面前时，那金樽只是有微微的波纹。

皇甫觉阴着脸把她抱起来。

吉尔格勒坐到王嫣身边，王嫣亲手为她满了一杯酒，“吉尔格勒格格是草原上飞出的金凤凰，人美舞也美，敦图尔克亲王好福分。”

燕脂握住了移月的手，在北风中站久了,她的手指浸得冰冷冰冷。悄悄说道：“移月，我们归去吧。”

只是天子哥哥的心机却像天山雪池的水,看似清澈却见不到底。他是极好，但是这好却总透着几分疏离。

斑斓的格桑花咬着下唇跑开了，清脆的笑声像草原深处婉转的驼铃。

她的唇边的笑意更深，身子悄悄倾斜，小小的声音，“……多谢。”

吉尔格勒的眼里闪过绝望。

“……阿绿，我的心好痛……”

燕脂出场时，座中人俱静了一静。

燕脂的目力很好。

她刚想开口，燕脂已站了起来，拂袖离席，走动间光芒流转，似一袭富丽的尾羽，清冷开口，“王爷不必心急，格格年纪还小，贵妃自不会真正恼她。女孩家的苦衷你们男人不会懂的，本宫去瞧瞧她。”

她翻了个身，没有听到吉尔格勒咕哝的声音，却瞥见了一双比寒星更要冷冽的眼睛，他一字一字唤道：“燕、晚、洛。”

她俄然抬起哭的通红通红的双眼，用力一推他，摇摇摆晃便要站起来，“我不要你了，走开！”

燕脂自天然然落了座，举起酒杯，笑语晏晏，“本宫来得晚了，自罚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