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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继道：“我们不必太露脸，伺犴又没有返来。以伺犴名义来突厥的胡商不知有多少，你不露面只叫下头人去开市，跟那几位每天往大可汗面前跑的，撞不着脸。”

殷胥仍不信，眼里却多了几分光：“当真？”

崔季明怔了一下。

贺拔庆元仿佛是连痛心疾首的力量都拿不出：“你莫非也筹算让三儿走这条门路？”

“崔式，我是万没想到你最后还走了你阿耶的门路。”

这也真的是没法抵过的命。

只是明闪现在的言玉或许只是旁人的傀儡，那把持傀儡之人竟然连宿世都未曾让他窥得踪迹，到底有如何的耐烦和权势……

贺拔庆元道：“我知你一贯这般性子，当年带明珠走，也是恨不得云游天下，放手将姓氏改了般不转头。可你与贤人当年交好，且言玉好歹算你部下养出来的，三儿又实在与他交心，他去埋下祸端，你当真不管。”

崔季明看着他后背汗湿，模糊透出脊背中的极其美好的凹处，笑道：“我倒是没有急行军过，传闻如果彻夜急行，都是要全程不能上马，想要小解都只能尿在裤子里，到了疆场上还没挥刀都能熏死一批敌军。”

崔季明晓得这是恨或不甘也罢，是念念不忘的弊端和悔意也罢，她毕竟还是脑筋里有他。

崔式轻声道：“她性子怕是比我当年还刚强，现在是毫不会跟她说这些，但今后……只能说我先拖着吧，毕竟阿耶晓得她是女孩儿，还一定肯要她担甚么重担。”

东西突厥分裂战乱多次，因为各部独立，经常有部落背叛、独立或尽忠大邺，边境年年不一样，导致突厥浑家口活动也很大，俱泰头一次来到这里，也算是猎奇。可还没入西市，这一片连缀的民帐外，仿佛远远的响起了刀盾之声。

崔式也是没有想到，贺拔庆元进了书房掩上门，说话开门见山。

崔季明笑：“得了得了，我来给你梳就是。我如果在长安也恨不得一天洗一次澡，走到那里都有香炉环抱。”她跪畴昔帮殷胥解开首发，披在肩膀上，用极细的铜梳梳开。

他阿耶年青时候的张狂的是大闹长安的弼马温，现在五百年却压秃了毛肯伸着舌头去接一滴山石的露水。

俱泰不得不说，他不太有那种心如盘石的果断，当主子那会儿每天都想着从速磕个头打个滚把明天先畴昔，到了西域开端捡起一点往昔的活法，等实在忍不住对崔季明说出“命不值钱”几个字儿时，看着她苍茫却又好似模糊找到方向的模样，贰内心也多出几分不信天命。

这回她再不会傻傻的问“你真的去了突厥么？”亦或是“到底为甚么？”，她非要让他将他晓得的东西能倒出来不成！不说便等着挨刀！

这一句管不了，崔季明心尖猛地抖了抖。她自认缺心少肺，想着阿耶像个笑面虎，但也是个内心门清，当真起来雷厉流行的人物。

崔季明眉毛扭动了一下，神情有些匪夷所思，勾唇笑道：“如何能够，你那里跟他像了。长得嗯……略微有点像吧，不过不细心看也看不出来。性子差的挺大的啊，你如何会感觉你跟他像了？”

如果舒窈见了，估摸能让她姐现在详确的模样吓到手抖。毕竟崔季明在外偶尔需求自个儿梳头的时候，根基都是一手拿梳子，一手握住发尾，满面狰狞苦大仇深的蛮力一梳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