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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季明反手将茶壶放在了桌上，她手还扣在殷胥肩上，整小我跟个恶棍似的倒在他怀里，昂头笑：“谁叫我是老司机啊。此去伤害，我这不是切身上阵来庇护你了么，如何，看我这暗卫是不是太俊美了些？”

殷胥又吃惊又无法：“你别混闹！趁着还没出长安城，快归去！你是不是又贿赂了陆双，他也是太不守端方！”

她紧紧扒着殷胥：“你可要护着我，千万别让我阿公发明了，不然他绝对能把我抽到半死，你看我之前都挨过一顿揍了，舍得我又被打么？”

崔季明笑道：“我还不晓得你的‘铁石心肠’，我阿公不肯带我去，你又回绝了我，我另有甚么好说的。”

殷胥：“……不可。你现在这模样，别往刀剑无眼的处所跑。再等段时候规复一些再说。”

他说着就想让中间别的两个小侍，趁早将崔季明拖下去。

殷胥也没再比及再与她多说几句，他与贺拔庆元同业去凉州大营的旨意已经下来，朝堂上关于此事会商的风风雨雨，各家都在考虑殷邛这是给端王殿下一个机遇，还是要给他一个苦头。殷胥是第一次分开长安城，他也是诸位小王爷中第一名被殷邛派出去的，殷邛也为他做足了场面，青铜的庞大马车，还用的是现在入机枢院的贺拔罗设想的四轮款式，前后列队殅旗飘荡，又以保护端王为名配了很多中军随行。

殷胥昨日因筹办给俱泰的复书和措置珠月在南边碰到的题目，熬到了天快亮才勉强睡了小半个时候，现在正单手撑脸靠在马车内的桌边小憩，车内有两三个龙众的人化作小侍打扮跪坐中间，殷胥抬手悄悄敲了敲茶杯，当即有个小侍上前，抬手为他倒茶。

殷胥抬手要她稍安勿躁，轻声道：“贤人成心向代北军中插人手，只是他需求找个由头，需求一个监督贺拔庆元却又不会被人等闲打发的角色。这恰是他早早为我们几人赐下封号的来由。这是个明显吃力不奉迎的活，乃至很能够与代北军反目，介于群臣之间愈演愈烈的刺眼，他仿佛又感觉要打压我一下了。”

崔季明没撒开手，笑道：“叫我来不就是为了这个。端王殿下说就是了，我听着呢。”

殷胥一惊，皱眉正要开口，却看小侍手里稳稳托着茶壶没撒，对他抬脸笑出一口白牙：“看我搏命护着不烫到你，是不是该感谢我。”

这还是殷邛第一次以随军出征的身份，顺着含元殿正门的台阶走下。含元殿极高，他乃至能够看清各坊灰色的砖墙与映着刺眼天光的屋瓦，云雀穿过通俗的门洞，等候贺拔庆元的兵士面上埋没着烽火的烟云，他想着，宿世这类气象倒是崔季明见过最多的。

殷胥瞥眼看她：“如何叫人呢？”

崔季明：“我都端王殿下了，还不敷尊敬啊，莫非要我叫你大爷么？九妹我跟你说，你不要蹬鼻子上脸啊！”

“你内心是个老阿姨啊！装多少年老练也就罢了如何真这么老练！”

殷胥纤长的手指从罐中挑出一颗梅子，塞入在那边瞪眼跳脚的崔季明口中，道：“赏你的。”

崔季明：“我阿耶那里管得住我，只要你不说阿公也不会发明啊。崔家就对外宣称，我时疾病重，不成见外人呗。就是修那猎奇心比猫重的性子，指不定翻我家墙去找我，不过我还留了个大招，来对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