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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不清，殷胥却瞥见了，溪水远处的小湖中，几个面朝下的黑衣人浮着顺水飘来。

太子身边的侍卫数量最起码比殷胥身边多一倍，对他脱手，怕是没有个谙练停业的杀人步队就做不到。并且太子性子普通不会走门路巷子，怕是轿夫或其别人用计，里应外合，才引到山崖四周。

他护着太子，又受了伤，侍卫的长刀挥不开也挥不动，匕首的确合适。

殷胥刚要开口，一下子反应过来：“你是想说我？”

崔季明吼道：“顺水！”

“不是杀手，也不是侍卫！”崔季明道。

男人：“如果能将太子放在原地，我们能够让其他诸位分开，连修殿下也能够分开。”

崔季明几近要把眼睛贴在死者伤口上，道：“用的兵器只是浅显宽刀，但是此人刀口极深，只一处致命，虎口都裂出了血痕，脱手的人必然是技艺力道都远在这帮吃软饭的侍卫之上。”

殷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别畴昔。你靠近了也做不了甚么，我去看看。”

修顺着溪水，踉踉跄跄的往前冲去，他不敢走入水深处。浅滩上带着旋涡的冰冷溪水没过腰，浑身湿透，惊骇与绝望随是都能将他卷走。修在溪水中跌倒了，无数水花朝他面上拍去，他两手乱挥刚要挣扎着站起家来持续往前跑，却不料一双被水泡的冰冷的手扣住了他的肩膀，一条细窄且比冰还扎人的凉意贴在他颈上。

崔季明立即乱拽着他腰带道：“那是崔元望，快喊他。方才说话的是修，太子应当就在他们身边！快，快点。”

修没想到崔季明后退，冲动的乱动，脖子上立即就被刀划出细细血痕，眼泪掉下来了：“三郎！求求你，三郎你……”

幸亏父皇几次召他去万春殿，又将贺拔庆元一事与他商讨，泽心中翻来覆去的愤世嫉俗才稍稍压下去几分。成果现在遭受多量练习有素的杀手后，落到山崖下见到的就是面无神采的殷胥，泽的内心已经认定那张脸下埋没着无数歹意。

崔季明瞥见了他手臂上半截没拔去的箭杆，呼吸声也不对，叹道：“傻孩子，你是崔家长孙，即使真的护不住太子，没人敢把你如何。你倒是会去冒死，一向抱着太子不放手，这点愚忠也不晓得跟谁学的。这把刀给你，你藏着。”

崔季明：“啊？”

修还想再说甚么，崔季明蓦地推了他一把，直接将他推入中间湍急的溪水中。

这的确就是天罗地网。

殷胥伸手接过那令牌，上头清楚写着营队的编号，只是本日春游，这些便装打扮的侍卫也都是混着编排的，殷胥只能通过营队看得出这些不是御前羽林。

殷胥扫眼畴昔：“七八个，另有血，应当方才死去。来人，捞上来看看有没有活的。”

“你对脱手的人，可有印象。”她目光刺向殷胥。

修这个没心没肺的指着殷胥道：“胥，我要你发誓那些事情不是你做的！”

殷胥心道：这真是无路可逃了。

崔季明：“元望，你可有受伤。”

崔季明站在轿边，看着两个惊魂不决的少年也浑身是伤，将*的太子从水中搬出来。她道：“将他放到肩舆上来吧，我不清楚这里的门路，杀手的身份先不管，你们跳下山崖，他们必然会来追，我们没有车，山路又崎岖，必必要快点分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