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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类说法，轻易了解，也能引发大多数百姓的共鸣。

他还想着去看一眼方才昏昏欲睡的崔季明，却发明她竟不在场内。

殷胥扫了一圈，他甚少打仗南地官员，竟也没有几个熟谙的。

从各地军镇的愈发独立，到旧政绩考查机制的流于情势，到处危急四伏的大邺面前——他却还只是个在朝堂上的王爷。

殷胥起家，微微点头回礼道：“我并非坚信佛门，只是心有所向，抱有疑问。听闻空宗门下宽大开阔，必定连我这类内行人也能包涵。”

殷胥给他找了个后路，他挑选了一派在岭南地区汗青悠长，佛法包涵却并不畅旺的小宗门，佛心宗。而嘉尚要做的便是与佛心宗搭上线，归入此中并学习空宗合用易懂的长处，缔造一套殷胥可接管、大众可接管，今后的皇家也可接管的佛法。

殷胥扫了一眼挤满人的空场，背后是天王殿的高阁，远处是湖水与几座佛塔，能有矮木台跪坐的不过是少数人，外头还为了几圈的各地和尚。

这个当年受命寻觅言玉的人，竟然是台州水军主将黄璟？宿世台州未曾遭受过几次战乱，黄璟也甚少入长安过。只是厥后俱泰下台后，对各地军权洗牌过，黄璟连同黄家众官员曾很多受连累，黄璟好似被撤职后染恶疾而亡。

道高见到崔季明时，神情变了变。

但是很快的，就在渺渺青烟从场内的香炉上飘起时，一名他见过的高朋也来了。殷胥跪坐在原位，看着来人，微微瞪大了眼睛。

殷胥至今还记得江干的深夜里，澎湃的雨水砸在这个男人的帽檐上，顺着两侧往下汇作水柱，他的横刀劈开草叶，佯装着呼喊崔季明的名字。

端王的到来，却使保圣寺一片哗然，连崔季明都适时做出了一脸的不成置信。

更让殷胥感觉空宗难以接管的是，儒家虽在大邺不比汉时为独尊，但还是期间支流，而空宗不敬帝王在先，僧侣不随父姓在后，君臣父子的纲领也被粉碎。汉人的伦理扶植几百年之久，这个空宗到处充满了欧化的味道，无一处能和当今大邺相合。

姑苏的保圣寺，是萧衍在位时髦建的大寺。颠末庙门后，有茂林修竹，天王殿更是气度轩昂，檐壁与长安城内的梵刹分歧，有较着江南佛门的气势。

嘉尚缺就缺在没有源远流长的宗门来做背景，毕竟汉人们最爱数先人，算谁家爷爷更牛逼，如果没有个上数三四代师父都佛法高深的背景，怕也是难走。

面前的青年人一身布衣，面上有惨白的病容，穿的却薄弱贫寒，两手背在身后，轻声道：“此事容不得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