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第2页/共5页]

“天子有敕，敢禁止者同下诏狱！”

“伯爷？”

锦衣卫忙着四周救火，得空遣人帮手。东厂颗工头沙哑着嗓子，批示一众番役，争分夺秒，将统统的火药和作坊里的工匠移走。

门房担忧，想扶起杨瓒，倒是力不从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杨瓒呆坐，甚么都做不了。

留下四个字，顾卿再不睬门房，大步走出正门，将杨瓒扶至顿时，翻身上马。

顾卿又唤一声，杨瓒还是不动。

“下雨了！”

烈焰残虐，不竭吞噬梁柱屋瓦，很快连成一片，映亮半面夜空。

张永试着开口，不但没让朱厚照息怒，反令肝火更炽。手臂一挥，御案上的笔墨纸砚十足被扫到地上。

“如此甚好。”

“火可灭，风不止啊。”

逃出大火的厨娘躲在一旁，伤了腿的门房一瘸一拐的上前，想要劝说，又不知如何开口。终究只能感喟一声，弯下腰，拣出一根木桩，同杨瓒一起发掘。

“伯爷，小的送药来。”

厨娘再敲，内里干脆传来骂声。

“你可看清了？”

堂上几人俱是一惊。

牟斌和王岳同上文书，言明：“此番京师大火，乃犯警之徒决计为之。经询问，疑有鞑靼特工同内贼相互勾搭，混入都城，寻机生乱。”

想起朱厚照大怒的起因，刘瑾悄悄咬牙，他和姓杨的必定是天-生-犯-冲！

乌云集合，滚雷声声。

杨瓒点头。

神都城内，自城东到城西，接连燃起三场大火。

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世人奔波一夜，疲累已极。但大火未灭，无人敢懒惰半分。

张永曾到长安伯府宣旨送赏，伯府长史认出他，出声问候。

厨娘壮起胆量，迈上石阶，叩响门环。

“当真是不顶用了。”

“去吧。”牟斌双手负在背后，似想起甚么，问道，“你家中可无事？”

顺天府府尹家中亦遭火-焚，三间配房化为残垣。大火毁灭以后，顾不得安抚妻儿，穿戴好官服乌纱，便乘车赶往衙门。

“四郎？”

顾卿分开后，牟斌转过身，了望北方。

“是！”

一处起火点靠近东上门，轮值的羽林卫搏命扑救，仍没法截住火势。此处靠近军火局，若扑灭内藏的火药，半座都城恐将不复存在。

“奴婢服从！”

见杨瓒手指开端流血，厨娘咬咬牙，用布压住受伤的肩膀，强撑着出门寻人。

救火的官军和百姓齐声高呼，乃至有百姓跪在地上，爬动着嘴唇，流着泪感激上天。

闹不好，得不回宠幸，连命都要搭上。

王岳又咳嗽两声，抹过嘴角，看到掌心上的几点殷红，面上沟壑更深。

疑犯？城门？

火借风势，风助火燃。

站在城头，顾卿眺望城东，眼中有一抹焦心，倒是不能擅离。

张永也未几说，掉头赶往长安伯府。

张永哈腰退出内殿，顾不得擦掉额头的盗汗，领了牙牌，带上两个小黄门，急仓促赶往宫外。

长史校尉领命，一人驰往侯府，余者纷繁上马，冒雨发掘垮塌的房梁。

雷吼电闪，雨大风急。

“张伴伴。”

府尹感喟一声，堂上堕入长久的沉默。

“难说。”牟斌沉声道，“抓住的几个可开口了？”

大火燃烧，堆积鄙人方的瓦片碎木还是炽热。很快，杨瓒的双手就被烫得一片-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