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第1页/共5页]

声音很低，带着些沙哑。

捂着口鼻，嫌弃的高低打量。

这就对得上了。

即位伊始，便罢朝怠工，这位少年天子究竟在想些甚么？先前的诚恳改过，信誓旦旦，都是装的不成？

“奴婢……”

那是又犯熊了？

杨瓒挑眉，如何着，这真是又犯熊了？

锦衣卫百户见到用麻布裹着的尸身，看到王府长史递上的户籍，又查对过几名歌女的供词，目光微闪，脸上看不出半点情感。

脸上的伤如何回事？

这日，锦衣卫尚未上门，府内崛起一阵鼓噪。

家人没再多问，当即转成分开。

早有锦衣卫候在门前。顾卿为首，一身飞鱼服，腰束玉带，冠镶金边，手按绣春刀，轩轩韶举，英英玉立。

县衙户籍和路引办理不严，媒婆利字当头，被人钻了空子，同晋王府何干？

一鼎香炉砸在地上，五六个羽士和尚跪在廊下，此中一人额头染血，已昏倒不醒。

沿原路返回奉天殿，杨瓒至丹陛施礼，圣旨奉于宝案，退回文官行列。

杨瓒叫了一声，杨土没反应。又叫一声，还是没反应。

“礼！”

连日搜索王府，目标已经达到。为免晋王狗急跳墙，临时松一松绳索，等鞑靼退走再做筹算。

“身上穿戴西苑歌女的彩裙，脸上似被锐器划过，泡得不成模样。找乐工认过，的确是本年新买进府的。常日里少言寡语，极少同人来往，战战兢兢，总像是怕着甚么。”

如果锦衣卫借题阐扬……

“死、死人了！”

看向愤然作色，直眉瞋目标朱厚照，杨瓒不由得眉心微拧。

“杨土。”

在城头立定，杨瓒展开黄绢，下认识清了清嗓子，引来顾卿不经意一瞥。

杨瓒立在文官之列，官服外仍罩素服，随百官一同下拜。

退下城头时，几乎绊到石阶。被顾卿扶住上臂，方才站稳。

锦衣卫鸣鞭，鸿胪寺卿亲奉赞礼。

“红姐儿？”

刘良女似羞窘不堪，双手紧紧攥着，衣袖卷起，能看到通红的手背和变粗的指节。

杨土慎重发起，杨瓒就势点头。

二十七日未过，宫中尚未除服。

当即未几言，随张永走进殿内。

“你可晓得她叫甚么？”

刘良女点头。

“拜！”

主仆两人一起脱手，合上箱盖，挂上铜锁，满室珠光宝气不再，狂跳的心落回远处，发-热-的大脑终究沉着下来。

杨瓒随世人一并过金水桥，过奉天门，候在丹樨内。

平埋头神，默念几句“淡定”，杨瓒朗声道：“奉天承运天子，诏曰：天子初嗣大宝，系万民伏望，以国事为忧，宗社为重……遵大行天子遗诏，颁宽恤诸事。”

翌日，天子正式上朝。

两粒丹药滚到脚边，杨瓒哈腰捡起，诡异的香气和辛辣味直冲脑海。

张永从殿内奔出，见到杨瓒，浑如见到救星，顾不得施礼，连声道：“杨侍读，快随咱家来，可不得了了！”

城内的动静，天然瞒不过锦衣卫的眼睛。

间隔宫城渐近，方有了人声。

得快马飞送动静，晋王不但把握敌情，连大同、宣府的设防环境也摸得一清二楚。

用力咬住腮帮，刹时的刺痛唤回神智。施礼以后，杨瓒手捧圣旨，仍自左门出，行动如飞，赶至午门。

怕只怕锦衣卫另有筹算，以此为借口，刺探王府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