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第2页/共6页]

“杀！”

“是！”

“太原府边军腰牌。”

王纯交出竹筒，告终最后一桩心愿，神情稍有放松，呼吸突然短促。凸起双眼，双拳握紧，喉咙中收回风箱般的声音。

鲜血喷涌，溅了孙推官半身。

校尉力士皆咬牙赤目，痛愤已极，刺心切骨。

太聪明，一定能忠心到底。

边军为何会埋伏在此？截杀锦衣卫，是要造反不成？

北疆戍卫多年，历经刀光箭雨，比起凶悍的鞑靼，这些偷袭之人实在不值一提。

破空声袭来，门路两旁骤现数十支火把。

“是！”

“滥杀无辜？”

室内燃起两只火盆，靠墙一张大案，笔筒镇纸整齐摆放，笔架挂有三只狼毫，两只紫毫。案后立着一名青年，红色儒衫，未戴冠，发未束，直披肩上。

“退后！”

呛到没干系，呛醒更好。千户要问话，正愁人不醒。

闫璟神情稳定，道：“事已至此，王爷且放宽解。”

“翻他身上，必有凭据。”

一一翻看过木牌，顾卿未多言，交由校尉收好，星夜兼程，持续上路。

据他所知，北镇抚司缇骑出城时，东厂尚未有行动。这个东厂番子如何会跑到本身前边？

力士返来，顾卿一声令下，马队再次出发。

“不必。”

“千户！”

“在顺天时，卑职曾见过千户。”王纯神采惨白，又是一阵咳嗽，牵动背部伤口，鲜血染红半身，“此番奉镇守寺人之命，冒死携密报北行，途中碰到-截-杀，同业八人均已死亡。唯有卑职捡得半条性命……咳咳！”

一名力士上马，将受伤未死的杀手互换府衙来人。

稍歇半晌，番役方才好转，断断续续的出声，道明身份以及重伤启事。

“如果被锦衣卫逮住把柄，本王多年的心血都要白搭！早晓得，早晓得……”

孤舟穿行，独对剪影。

浇冷水必然没用。

“你安知，派去的人不会招出真相？”

冬雨绵绵，往扬州府的官道之上，大小水坑遍及，经人踩马踏，车辙碾过，很快变得泥泞不堪。

反对锦衣卫，但是不小的罪名。被查出来，哪怕是宗室，也是罪名不清。

一枚木牌被搜出，上刻五寨堡字样。

“东厂的人？”

双膝跪倒，落空头颅的身材倒在地上。鲜血自断颈处喷溅，落在空中，为雨水冲刷，很快褪去浓烈，缓缓浸入泥土当中。

安化王抬开端，眼中闪过一抹阴沉。

“此人莫非是逃犯？”

顾卿翻看腰牌，杀手兀自谩骂不休。

马背之上，挂着水囊-弓-弩，随颠簸起伏。箭矢相互-撞-击，收回清脆声响。

“有种杀了老子！”

校尉当即一喜，划开蜡封，倒出两粒指甲盖大小的丸药，掰开番役下巴，一起丢进嘴里。

假定这个锦衣卫千户死在这里，丢官是小，他一家长幼都别想活！

如是逃犯，该乔装改扮，换身衣服才是。明目张胆挂着东厂的腰牌跑路，十成的脑缺。

江浙毗邻应天府，南都城的勋贵外戚，本地土豪大族，是否牵涉此中？

“休要再让孤听到此言！”

安化王沉默了。

“快，救人！救人啊！”

“走！”

现在要杀，之前何必留别性命？

单手缠绕马缰，顾卿丢开马鞭，长刀出鞘。

顾卿没耐烦，连日雨水，拖慢了路程。本日再担搁，又要多耗几日，才气分开南直隶，进入江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