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智困枭雄[第1页/共5页]
甚么是诛心之语?这就是诛心之语!袁世凯一听此言,如同五雷轰顶,身材不由自主地从凳子上滑落下来,跪倒在地上叩首,连称“臣不敢!臣不敢!”
按说皇上留臣子在宫中过夜并让他代批折子是高得不能再高的恩宠了,可这事放在袁世凯身上就不是阿谁味道。只要脑袋没坏掉的人都晓得天子对袁世凯的态度——瀛台里那些个纸王八背上还写着袁世凯的大名呢,皇上那里是宠任,清楚是不肯放袁世凯归去。还找个僻静屋子谨慎服侍起来!?明显是皇上让我将他严格把守起来的意义嘛……别说我小六子平素和你不对于,就是咱俩是过命的友情,这等大事也不敢含混。得了,跟我走吧。
张之洞看的出来,其他人当然也看得出来。袁世凯一看天子这安排,内心直打鼓,偏生还找不到来由辩驳,真是又气又急还不能发作。
氛围凝重,时候在沉默中流逝,压力在无形中袭来。虽只不太短短几秒,世人却像过了数年普通。
“无妨,卿直言便可。”
这话一说,那桐脸上紧绷的神情很较着地也开端松了下来。他固然姓叶赫那拉,又是镶黄旗的满人,却和袁世凯是后代亲家。刚才天子的字字句句在他耳朵里无异于雷霆风暴,听得民气惊肉跳,现在总算能放下心来。他却没想到,他不经意间流暴露来的景象,已经被林广宇尽收眼底。
实在无所谓敢不敢,不过是价码够不敷大,筹马够不敷厚罢了。
人死为大,何况一个首要人物,更要盖棺定论。谥号一节寄意深远,更是草率不得,点了张之洞的名字一是摆了然他和慈禧的那层干系,别的也有借势他的国粹功底之用——袁世凯连个端庄功名也没有,说他国粹程度普通都已经是汲引他;载沣、世续都是满人,对国粹的成就也不深;鹿传霖老胡涂,懒得和他计算;那桐固然是大学士,号称“晚清旗人三才子”但在林广宇心目中也及不上正儿八经的钦点探花张之洞,张南皮。
世人还没回过味来,只闻声“扑通”一声,载沣跪倒在地不住地叩首:“摄政王原为先太后嘱臣监国所设。今皇上龙体无恙、春秋鼎盛,自当亲政,何用监国?臣请辞摄政王……”
“张徒弟忙了一宿也该累了,先歇歇吧……其他事情,渐渐来好了。”
“朕亲政不过数个时候,诸事庞大,毫无眉目,卿身为朝廷重臣,又是先太后正视之人,莫非也跟朕撂挑子?”
东窗事发否?电光火石间,脑袋里转过无数个动机,一个“药”字,真当是振聋发聩。林广宇虽对袁世凯并无多少歹意,但较着能感遭到所担当的光绪躯壳中那种郁结的仇恨和肝火——那就再宣泄些吧,也算是出口气。
“张徒弟,这事儿难为你了。”林广宇用抱愧的语气说道,“朕另有几句知心的话想对张徒弟说,您就勉强在这住两天吧。”
“请皇上节哀顺变……”张之洞哭完慈禧后,恭恭敬敬地对林广宇说道。
“禀皇上……”小德张跑了出去,“皇后主子已替老佛爷小殓。方才钦天监前去返话,选定后天卯正凌晨六点为大殓吉时。”
“皇上贤明!”世人随声拥戴,总算又过了一个难关。
“老臣……老臣谢皇上恩情。”张之洞走到门边,俄然转过甚,言语哽咽、泣不成声地说道,“皇上,您也要多保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