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盖棺论定[第1页/共3页]
“那便好!便好!”张之洞吸口气又道,“铁路股本构成臣向持官民参半之议,川汉、粤汉两路修建,任务沉重,工程浩大,须得官为主持,已有主心骨,必可早日建成,请准本省商民永久附股一半。”
“张徒弟公忠体国,劳累国事数十年如一日,乃至积劳成疾。朕早该前来看望。本日才来,太晚了。”
,几经蹉跎,眼下虽有转机,仍踉踉跄跄、脚步不稳京后曾面诉详情,直言湖北财务混乱,与铁厂干系甚大。是非曲直,纵有辩白之处,亦是无用,倒不如老臣安然承担……”
其他几人纷繁拥戴,接下来便谈恤典。
这还是张南皮的旧账,他号称“屠钱”,糜费不知凡几,在封疆中是数得着地,翁同龢活着时曾劈面斥为“尽情华侈”,现在借最后机会来陈述,企图天然昭然若揭。
“两个。”张之洞伸出两个手指头,“一是戴少怀,一是陆凤石。”戴少怀即法部尚书戴鸿慈,陆凤石则是吏部尚书陆润。
那桐这回也一起来了,听了内心却不痛快,张南皮口口声声说要由邮传部接办,但又说路事非梁士不成,岂不是疏忽他这个尚书?但探病之时,如何发作,再不痛快也只能忍耐。
宝琛晓得他的意义,忙将补葺后的遗疏递给王商,“是张中堂的交代……”
公然,当夜十时许,张之洞放手归西,最后遗言是:“某平生学术、治术,所行只十之四五,心术则大中至正!”
望着父亲平顺清楚的思路和腔调。张权等人面露忧色,觉得大有好转,只要鹿传霖等久经世面的人才清楚,这不过是病人回光返照地表示罢了。张南皮现在表示得愈好,离放手归西的日子也便越近。
鹿传霖一向死守在此,少不得将环境与张之洞论述,说一句便难过一次,还是张之洞豁达,劝他:“这份恩情,出自君上,明天子圣明,某永久难忘。”
“是,是。”王商恭恭敬敬地收好,“咱家归去后必然当即呈给皇上。”
天明后军机觐见,第一件事便是议论张之洞遗留下来的空缺。
“朕圣旨中原有铁路准予商办字眼,天然无所不允。”
世人与张之洞一一告别,统统人都在猜想,这是不是见张南皮的最后一面了?
听天子这么说,张之洞终究放下心来,直道:“皇上如此说,臣当含笑地府,余无他念,惟愿皇上立宪功成、国度早日复兴。”
“第二样便是汉阳铁厂。老臣为这铁厂,穷尽湖广之财,博得骂
林广宇欣喜他:“铁厂内幕,朕已晓得,财务清理原是副本清源之举,并非直接针对何人之意。张徒弟行事,开民风之先,行别人未敢行之事,朕极敬佩,纵有不对,也是瑕不掩瑜。何况一心为公,不掺杂任何私利,尤其可贵。有人本来讲‘张徒弟是做学问的,他是办实事的’,但朕觉得张徒弟不但学问高深,办事亦大有成绩。虽是清流出身,但毫不像某些人干了一辈子清流,只晓得调侃、拦路,却未曾干成任何一样实务。”
—
“臣有两桩苦衷。第一样便是汉、川汉两路利权归属。老夫平生抱负,便是中体西用,但愿借洋债用于创办实业、富国丰民。回顾3年来,洋债借了很多,财务亏空累累,上不能富国,下不能丰民,只不过便宜了一班经手赃官,盛宣怀之为恶,老夫实有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