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静波暗涌[第2页/共3页]

碧柳极有眼色地研好了磨。

秀橘屋里的门还是坏的，并没人来修。宋青葙就让秀橘跟碧桃挤在一处，碧柳则睡在宋青葙的外间值夜。

宋青葙便浅笑着点头，分开。

宋青葙年纪小，没人问她的定见，可宋二爷跟宋修远都同意，付氏的陪嫁由付家舅兄代为掌管。

“阿全说了，他熟谙的人有限，那些达官权贵的事情底子探听不到。”碧柳感喟，“女人筹算如何办？”

宋青葙看到了挤在一起伸直在稻草堆里的碧柳、碧桃跟秀橘。

碧柳正色道：“我爹临终时叮嘱过让跟着二奶奶，二奶奶不在了，这不另有女人。我要真逃就回不来了……我这两下三脚猫把式虽不顶用可也不能等闲闪现，留着关头时候保命。”

烛光闪动，宋青葙撩起碧柳的衣袖，嫩白的臂上鲜明数道红印，有几处似是破了皮，有深褐色的血污。

宋青葙微微一笑，“别只拘在当铺，那些卖古玩珍宝的铺子也一并探听着……事已至此，这事倒不急了，用不着特地办，平常多留点心就行……你拿二十两银子给他，赁屋子许是要定钱。”

宋青莼描好，细细地折起来收好，俄然就叹了口气，“也不知今后能不能有机遇，再这般凑在一起做针线？”

碧柳点头应了。

“本来有个哥哥在二院当差，因为打赌输了很多银子，又喝酒误事，客岁春季被赶出去了，现在不知在那里，一年到头不着家。她嫂子带着孩子住在后街，平常给人缝补缀补赚点琐细钱，秀橙的月钱几近都给她嫂子了。”碧柳叹道，“秀橙一贯聪明，如何竟做出这类胡涂事来？害人害己！”

要分炊？

娘舅应当不会来了。

从情分上，自打付氏归天，付家跟宋家就没了干系。

碧柳点点头，又道：“前次女人叮咛那事，阿全已去探听了，四周的当铺都说没见到那东西。”

再过两天，宋家三爷宋楷文带着嫡妻颜氏及七岁的四少爷进了京。

现在，郑家已展转暴露退亲的意义，林氏也就没甚么可顾忌的了。

碧柳又感喟，“没有天大的来由，别希冀大太太退亲。”翻个身，又道：“可惜女人费那么多工夫学习经史子集，学习女红烹调，有阿谁工夫还不如学两路拳法。”

宋青葙却不动笔，盯着跳动的烛光看了半天，低低道：“你说大娘舅会不会来？”

秋阳透过雕花窗棂斜照下来，屋子里暖意融融。

上完药，碧柳将被褥铺在架子床前，吹熄了蜡烛。

秀橘这才重视到宋青葙神采的惨白，仓猝站起来，问道：“女人抱病了？”

碧桃抻了把皱巴巴的裙子，拍掉上面沾的稻草，笑道：“开首饿了两天，昨儿二女人让人送了饭另有被子来，没冷也没饿，就是睡床睡风俗了，躺在地上硌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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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柳端来两杯茶，屋子里便满盈起芬芳的香气。

宋青葙伸手拭去她的泪，“无妨事，已经好了。”又转向碧桃，“你能不能走得动，我们回桂香院。”

繁星点点，两人就着暗淡的星光悄声说话。

夸姣而喧闹。

宋青葙手一抖，针刺破了食指，沁出一滴血，她忙吮掉。再昂首，对上宋青莼的目光，那眸子里有体贴有怜悯另有……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