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各有算计[第1页/共3页]
出了书房,郑德怡到郑夫人的院里说梯己话。
“嗯,”郑夫人顿时精力起来,“头几个月最要紧,等过两天胎坐稳了也就不必瞒了……我这儿每天供着菩萨,你得空也得去庙里拜拜,给你大姐求个安然。”说罢,往香案处对着观世音菩萨深深作了个揖。
郑德怡瞧瞧郑夫人,又瞅瞅郑德显,叹了口气,“平常看着宋三娘并非轻浮无状之人,别是另有隐情。”
郑夫人无法地说:“你幼时体弱多病,请高僧看过说你命里缺木,恰好宋三娘名字带木,八字又好,旺家旺财,是个繁华命。现在看来,底子是一派胡言,这么多年也没见宋家畅旺过,老一辈的不说,就说这小的,哪个有出息?宋家宗子宋宁远考了三回才考出个举子,想让人帮扶都没法帮扶……宋三娘底子就是八字硬,克夫克母,连兄长也被克得没了消息。”
该如何办?
“没报官,沈同知不想多肇事端,”宋三爷神情晦涩,“我倒是不能。”
顺义伯五十多岁,身材结实,满面红光,因多年执掌军政,浑身高低透暴露一种令人没法忽视的严肃。
宋大爷已备好茶水等着了,见了三爷,将服侍的小厮丫环都遣了出去,顺手掩了门,靠在官帽椅上,沉声问道:“到底产生了甚么事?”
郑德显年方二十,眉宇间洁净舒朗,穿一身素银暗纹圆领衫,右手里攥着把古朴的扇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左手心,听到娘亲如此说,他甩开扇子,嘟哝道:“我不退亲。”
郑德怡笑道:“爹思虑得向来全面,就是几十两银子的事儿,传出去人家只能说咱家刻薄,如许显哥儿也好再说亲。”
声音虽低,郑夫人却听得清清楚楚,劝道:“宋三娘有甚么好,不过中人之姿,宋家门楣又低,底子希冀不上,等退了亲,娘再替你选个好的。”
“嗯,当时他背对着世人,警告我不得报官,还特地将脸上蒙着的黑布扯下半幅,我惊得立时说不出话来,沈家太太觉得我受了惊吓,赶着让大夫也给我瞧了瞧。”宋三爷掌心尽是汗水,仿佛仍然置身在阿谁惊诧的场景。摇点头,伸手将汗水在膝头抹去,问道:“当贼寇是砍头灭门的罪,大哥,你说该如何办?
郑德怡慢悠悠地说:“娘说的也是,不管有没有隐情,她这名声都毁了,前天我婆婆还跟长公主谈到这事,见我走畴昔就没再说……若真娶她过门,咱家少不得被人群情。”
“不错,”顺义伯赞成地点点头,“假定五爷真安得是这份心,你筹算如何做?”
郑夫人沉闷地说:“你说显哥儿跟宋三娘是不是暗里见过,有了首尾?”
宋三爷抬眼,慢悠悠地说:“这几天我想了一起,体例倒是有,可娘那边,还得大哥去周旋,千万不能让娘再受刺激……我这两年考核均是优,来岁可望擢升一级。”
“嗯,嗯,”好久没出声的顺义伯重重咳嗽一声,“都是些内宅妇人!只看到面前三尺远的地儿,你也不想想,褚先生风骚却不下贱,敬慕他的女子多得是,他何曾对别人如此不包涵面过?”
郑夫人气呼呼地打断她,“不管有甚么隐情,这门婚事我早就悔怨了,只愁没个借口推掉,恰好奉上门现成的来由。”
这边宋家两兄弟为二房的糟苦衷焦头烂额,那边位于鸣玉坊绒线胡同的顺义伯府也不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