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火乌日暗崩腾云[第1页/共2页]
“只是传闻,那映妃平生无所出,不知是我道途传闻,还是那恩爱两不凝的嘉话,是内有隐情的?”顾昭和踌躇地瞧着他:
可君洛哪瞧不出她的体贴在乎,贰心一动,贴着她又近了些,直到闻到她那清雅冷香后,方才安宁了些:
“那些宵小传谈的无稽之言,如何听得?”
顾昭和愈发张口结舌,昏头昏脑的道:
“你父皇薄情寡义,可你母后,到底是疼你的,我却不是,我是棋子,是东西。”
公子洛走向她,凝着她,他苗条的手从她细嫩的颊边拂过,替她拢了拢一缕乱发:
顾昭和抬眼,直直地凝向他:“君……洛?!”
“你……”
“倒是在赶上宫女出身的映妃时,方改了,今后只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再不肯翻另些个后宫嫔妃的牌子,有群臣进谏,可那国君根底渐稳,如何听得,竟将嫔妃遣了大半,只余已侍寝者,和愿安享宫中繁华,别无所图者,寥寥几人,但是此事?”
顾昭和再不想移开眼,她凝着他,紧紧地,像是要多给他些支撑的力道。
顾昭和点了点头:
公子洛怕她受凉,起家掩窗去,他白衣不染尘,被风飘得烈烈,竟有几分飘然欲仙,不落凡尘之态,他回身,凤目似云裂霞断,渐有破裂之意:
“映妃被暗传惑人败露的红颜祸水,也不是一两次了。”
公子洛凝着她,凤目只作那沉沉暮色,黑压压地:
顾昭和蓦地一惊,齐国先皇后,可不就是夏侯氏,她不免哑然:
“只模糊记得,齐国先皇即位时,正值齐国朝野动乱之际,所纳后宫之人,皆系出自世代簪缨之家,钟鸣鼎盛之族的德才兼备的女子,可他甚少临幸,整天只与群臣打交道,乃至于有言传,他好龙阳之风,有断袖之癖。”
话罢,与冬青一道屈膝作礼,悄悄儿地退了。
又细度细猜想:
她自夸是个言语殷勤的,可到这当口,半晌只迸出这句笨话,不由得暗恼。
“我说完,你便晓得了。”君洛深深看她。
名讳……
顾昭和细想,他惊才风逸,翩翩公子,与那些惯走江湖,不拘末节的侠士,确有大分歧。
“分歧的。”君洛缓道:“分歧的。”
他又密意,又欢乐,又痛苦,目光沉沉,让她透不过气:
“我君家,天生有卓尔不群的血脉,实非我自夸海口,不管是父皇,兄长,亦是我,自幼便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又赛过平凡人百倍聪敏,太傅赞我们,道:‘当之无愧,天之宠儿者也’。”
他炙热的气味就在她的脸边,耳边,烧得她通红。
“是,我不好过。”
君洛猛地睁眼,凤目里是日炙野火燎,要把她烧着了:
“直至赶上你。”
公子洛点点头:“恰是此事。”
君洛?
“我方才顿悟,我不像我父皇,我却像我母后。”
“我母后,是疯子。”
“奴婢与玉容姐姐清算行李去,就在隔壁里间屋子,若您要寻奴婢们,高些嗓子就好,奴婢们能听着。”
“你……你定是不好过。”
顾昭和虽是度日了两世,可目光心机,一概只放在陈岳两国上头,倒对其些个国度的听闻见闻少了些。
冬青了然,便向着顾昭和轻道:
“我本不是陈国人士,自也不是你岳国人,我出身齐国,齐国有段鹣鲽情深的嘉话,上到门阀士族,下到布衣贫贱,皆口口相传,昭和,你可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