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3页/共3页]

“不消，”明怀远清浅一笑，笑容若高山遗雪染了灰尘，高雅又带了几分暖和，“见过楚四爷我还恰劈面给六表妹赔罪，然后再去姑母那边走动一趟。”

他看不上晴丫头，晴丫头还看不上他呢？

离河不远有家专做淮扬菜的小馆子，店面不大，只放了三五张桌子，安插得却极清雅，拙朴的原色木椅上铺着青色桌布，墙边摆着一溜未经烧制的大小各别的陶泥胚的坛子与罐子，罐子里或斜插两三支芦苇，或供一小把风干的野菊，别成心趣。

不知为甚么，明怀远烦乱的心境在见到他们的那一刻俄然变得平和，乃至有些欣喜，就仿佛本身梦寐以求的东西终究得以实现。

“甚么？”楚澍勃然大怒，指着明怀远斥道，“你所言当真？公然是心有别恋而要背信弃义？”

明怀远凝睇他半晌，不知那里来的勇气，劈手勾住凌峰后颈，直直地把唇贴上了他的。

不是说楚晴不好，楚晴边幅出众，脾气和顺，极聪明又灵巧，明怀远感觉与她相处并不困难。

若非极其爱好这个半子，楚澍定然不会这么详细地刺探动静。

凌峰僵了下，并未遁藏，任由明怀远悄悄地碰触，忽而似是不耐地启唇，伸出舌头卷住了他的。

楚澍一甩袖子又往回走，进屋从长案的抽屉中找出两家婚书和庚帖来，肝火冲冲地复来到大房院，不能石榴通报结束，“蹬蹬蹬”进了厅堂，二话没说，当着楚溥跟明氏的面把婚书撕了，“孩子们的婚事就此作罢，从今今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流芳河两岸花船遍及，因妓子伶人洗漱的水常会泼进河里去，水里也带了脂粉香，故名流芳。

凌峰问道：“要不要我同你一道？”

明怀远悠然生起思乡之情，恰此时俄然传来一管箫声，箫声清越温润，恰是名曲《小江南》，明怀远循名誉去，就在前头不远的另一艘小舟上，兰生与桂生正抵足对坐。

就像扒开乌云见天日，明怀远的脸终究显出笑来，持续几日，他不时与凌峰厮守在明家老宅子里，或是对弈或是品酒，亦或甚么都不做，只渐渐地走在石子路上听东风吹动竹枝，婆娑如雨的声音。

明怀远脸被骗即呈现一条血痕，又因笔洗里另有半池残水，将明怀远身上的白衣污了半边。

仿佛只是一夜，河边柳树已翠绿成烟，堤旁桃花正灼灼其华。

桂内行执紫箫，兰生则端起酒盅小小地抿了一口，手指悄悄叩在船舱的木桌上，恰与箫声相合。

凌峰含笑，“传闻蒲月散馆，你就要外放，另有传闻你已经订婚了……我前阵子颠末江西婺源，那边虽不比江南繁华，但民风浑厚风景娟秀，我在那边买了处宅子，离县衙很近，你想不想与我一道去婺源”

凌峰早已起家，刚舞过两趟剑法，紧实结实的肌肤上挂着精密的汗珠，闻谈笑道：“已决定了，不悔怨？”

这下正砸在明怀远脑门上，立时肿起个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