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1页/共4页]

楚晴伸谢接过，拘束地坐下，目光落在身边不远处的玄色袍摆上。

楚晴在四房院住了四天，也在汲古阁读了四天书，只是对古板的史乘老是提不起兴趣来，不如纪行读着风趣。

现在放贾嬷嬷出去，老夫民气里还真是空落落的。

一盏茶喝完，楚晴起家告别仍回汲古阁。

楚晴点头，“没有，我也不会生火……并且，涓滴无损于表哥高华的气度。”真的，即便他手上有灰尘，那也是谪仙，是沾惹了人间炊火的谪仙。

凌风看着她似笑非笑，“五女人不必客气，若真要谢就谢怀远吧。”

“嗯……天牛、螳螂或者蚂蚱都喜好。”楚晴踌躇着答复，趁机看清了凌风的长相。

凌风淡淡道：“懒得换。”

徐嬷嬷跟在身边低声唠叨，“这算甚么江湖中人？真正的江湖人都以地为席以天为被，哪有坐蒲团的？再者，江湖人浪迹天涯餐风露宿另有不会生火的，定然是平常出游都带着小厮仆人随身服侍。另有穿的那衣服，又贵又不经穿，不谨慎刮一下就是一道口儿……纯粹是钱多了没处花来装酷！”

楚晴并未上前，只略略福了福。

楚晴清楚地记得，那人是穿玄色甲胄，目光深且冷，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迫感，仿佛想要抓住甚么。

目光上移，在那人腰间顿了顿。

“五女人就晓得拿奴婢寻高兴，我得寻了夫人告状去，”石榴作不依不饶状，只半晌就“扑哧”笑出声来，“夫人正在飘絮阁，女人这就畴昔吗？”

老夫人见状内心也不是滋味，缓缓地说：“趁着你腿脚还简便，归去能抱抱重孙子，再过几年就怕抱不动……归去享享清福，免得每天在这儿忙里忙外的不得安逸。如果得闲或者有事，固然回府里来。”

楚晴正要曲膝施礼，明怀远止住她，“凌风是江湖人士，不讲究这些俗礼。”说着自中间取过一只苇草编成的蒲团，“五表妹请坐，不必拘束。”

徐嬷嬷瞪她们两眼，“没去过我也晓得。”

明氏笑道：“你们两个都是年青女人，晓得女人们的爱好，你们看这屋子如何清算才好？”

楚晚踌躇会儿，慢腾腾地走了过来。

“无妨，怀远喜好就成，”凌风毫不在乎地侧过甚问楚晴，“最喜好甚么？”

飘絮阁离着楚晚的盈翠阁不远，因四周种了杨树，每到春季杨絮飘飞如雪，故而得此名。

“先不走，出去看看，”楚晴轻声地答。

楚晴惊诧，本来他们还没有点起火来，老远看着还觉得已经煮好了茶。垂眸不经意地瞧见明怀远手背上两道灰印子，乌黑衣衫的襟边也沾了灰，不由莞尔。

凌风扫一眼楚晴，两手交握着拱了拱，并未言语。

暮夏倒机灵，蹦跳着过来问：“女人是要归去了？”

明怀远目光亮亮笑容高远，“我雕玉还是跟凌风学的，凌风最善于雕镂，不管是石雕还是竹雕……五表妹喜好小虫子，转头让他帮你雕一只。”

凌风却略蹙了眉头，“到底不如阿里山的水清冷甘冽，不过也算是好的了。”

楚晴不由看向明氏——

暮夏只当作听故事，倒也感觉非常风趣。

暮夏乐得哈哈笑，“嬷嬷说得跟亲目睹过似的，嬷嬷去太高丽？”

因要散掉屋里的白灰味道，飘絮阁的门窗都大开着，明氏瞧见楚晚，扬声道：“二女人如果没事的话，也过来帮我拿个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