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第3页/共3页]
五皇子点头感喟,“难!难啊!沈在野既占了文采上的上风,他在父皇心中的职位也无人企及。再者,此次大皇兄返来待父皇一片热诚,这几天日夜服侍,父皇万不会再囚禁他……大皇兄失势,头几年还好说,今后你我的日子怕是难了。就怕连三皇兄都不如,连封地都没命去。”
“说得这么沮丧?”周成瑾拍拍他肩头,“这可不像你,不就是个废太子嘛,先前的情势比现在难多了,我们不也过来了,怕甚么?”
“我刚从祖母那边返来,阿琳在陪着说话,祖母不让我多待,赶着我返来了。”周成瑾觉到手上热乎了,靠近前摸了下楚晴的脸颊,“还好没肿。”
周成瑾恰端了火盆出去,闻言唇角翘了翘,因见楚晴仍在研墨,放下火盆就去接她手里的墨锭,“你力量小,研不均匀,我来。”
楚晴也不说破,叮咛暮夏摆了饭。
乌漆漆的眸子映着烛光,亮得几近能照进人的心底。
周成瑾先一步端起烛台,推开西次间的门。
楚晴出来得急,头发未曾好好梳理,有几缕碎发垂在耳前,耳环已经卸掉没来得及另戴,白净的耳垂羊脂玉似的详确小巧。
刚清算完,周成瑾披着浑身风雪出去,先把内里大氅脱了,双手交握着搓了搓,笑道:“雪又下起来了,这会儿下得正大,前几天下得雪还没化尽,又积上了。”
周成瑾望过来的时候,楚晴已经猜出他的筹算,只是内心踌躇不决始终拿不定主张。于她而言,沈在野亦师亦父,在她怅惘时给过指引,在她无措时给过教诲,多少弥补了楚澍不在时,她对于父亲的巴望。
周成瑾怔一下,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身,一样低低隧道:“苒苒,会的。”
“不,”楚晴哭得更凶,“不干你的事,我本身到先生门前跪着去。”
想想自打结婚以来他的庇护备至,凡是她有所要求他无一不该,楚晴心中一片潮湿,眼底倒是带着笑,点头道:“事情已经做了,即便上门赔罪也于事无补。如果甚么时候再见到先生,我自会跟他解释,没有需求专门跑一趟,我细心想过,如果让我重新挑选,我还是会写那份奏折。”蓦地,低了头,悄声道:“我还是想你好好的,想我们能白头到老。”
周成瑾伸手悄悄地拍着她的后背,再没出声。直到楚晴睡去,他悄悄起家,重新点了灯烛,去净房绞了温水帕子给她拭了泪,又将泪湿的衣裳换过,这才重重地叹了口气。
因怕衣衫沾了墨,她扯高袖子,一小段乌黑的皓腕就□□在烛光下。
周成瑾明显走在前头,却仿似感遭到了似的,将烛台放到长案上,回身道:“我去生个火盆。”
楚晴睡得晚,凌晨醒得也晚,展开眼时只感觉眼皮涩得难受,到底是肿了。问秋模糊听到昨夜有人收支却识相地没有多问,只让厨房里煮了鸡蛋过来,把壳剥了,放在楚晴眼皮上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