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第2页/共4页]

正如她之前所说，观月轩四周都是树，本来就比别处风凉，并且身边另有个打扇的，想热也不太轻易。

楚晴夙来有睡午觉的风俗，这几天因为繁忙加上身子不适，早早就歇下了。躺在炕上却没能立时入眠，睁着眼睛想刚才的事儿。

魏明俊当即苦了脸，“大哥倒也罢了酒量普通，二哥倒是千杯不醉，阿瑾，明天端赖你了。你还欠我一条命，当初不是我把你拽住，你就跟着马车掉下山崖了。另有，能跟我做连襟，我功不成没，总之明天你如果不帮着我，我立马跟你翻脸。”

楚晴也终究体味，当初凌峰说要远游，明怀远为何会断了琴弦说再不操琴，又为何会失神落魄地流了满脸清泪。

书画也挑出十几幅来，两幅前朝名家之作，三幅楚澍的画作，三幅不着名的文人所作，其他具是沈在野的画。

母女俩各有各的忧愁，楚晴倒是在观月轩睡得安稳。

只是得体里透着模糊冷酷，端庄里藏着丝丝疏离。

楚晴天然想早点归去，轻声答复：“气候热，早些走是不是会风凉点儿？如果嫌太早，那就巳初吧，时候能宽余些。”一副让周成瑾做主的模样。

楚晟料定跟楚暖脱不开干系，可楚暖当日对他堪比陌生人，他跟楚暖也没有太多豪情，故而不再多问，只笑道：“今儿你们可得把稳，大哥跟二哥商定中午要好好陪你们喝几盅。”

又想到明怀远。

楚晟答道：“之前大哥曾跟他有些来往，近几年没传闻有甚么联络，不过他眼下是皇上倚重之人，墨宝恐怕令媛难求。我是小本买卖，只图赚点养家银子，不必然非得请他，我父亲跟明家表兄都能写一手好字，等想好名字请父亲题一幅就行。”

周成瑾很着意地看着她的行动。

正说着，外头传来男人的短促的脚步声，倒是魏明俊赶了过来，进门顾不上别的，先给本身倒满一杯茶“咕咚咚”喝了，又从腰里抽出折扇，紧摇几下问道：“说甚么呢，这么热烈？”

“唉，一言难尽，”魏明俊长叹一声，正要开口，忽地闭了嘴，“屋里事迟误了。”

看到她真正动了怒，他又低声下气地赔不是。

楚晟倒不瞒着，坦白地说：“手头上两间铺子一间在贡院四周，另一间就在白水胡同，我深思着开家笔墨店。父亲会染纸笺也制得一手好墨，恰好物尽其用。”

可她较着是架空的，防备的，乃至眼眸里另有丝丝的惊骇与讨厌。

见周成瑾出去，楚晴俯身将茶盅倒满茶，站在炕边浅笑着问道：“明儿几时走？”

观月轩是四进五开间，正房在第三进院子，正中明间摆着太师桌太师椅算是起居室，东边两间打通成寝室，西边两间则打通安插成书房外加一个暖阁以备读书久了略作安息之用。

沈在野的书画本就驰名，又因可贵更受文人们追捧，先前还偶尔有画作流落在外，这几年传闻沈在野已经封笔不画。

得体并且端庄，正如她一向给别人的印象一样。

周成瑾点点头，手指蘸着茶水在桌上写下一个字，“此仇不成不报，凡欺负阿晴的，我都会替她把旧账一一讨返来……”

并且越是受宠的孩子闹得越凶。

当初妻女接踵离世，他扶灵归乡以后，本年开春重回翰林院，现在为经筵侍读，深受顺德天子正视，乃至偶然候顺德天子会将折子交与他核阅唆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