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第2页/共4页]

西太后声音悲哀，念及季子存亡，再也说不下去。

桃树下，帝承恩垂首而立。直到马车的声音在她耳遥远去，她都没有抬首。

新帝年幼，莫霜要留在王城主持大局，现在唯有效兵神鬼莫测的连澜清有但愿拦住大靖的虎狼之师。

这是北秦最后的五座重城了，一旦被攻破，北秦已然亡国。

瞧见莫霜希冀的眼神，肖恒有些踟躇：“殿下，秦景侯说四年前一战后他已功力全无，实不能再领兵作战，请公主和陛下恕罪。侯爷还说……”

当年一战，北秦不世名将鲜于焕败亡云景城，连澜清又重伤而归，再不能领军出战，现在对着施诤言另有一战之力的只剩下西鸿了，但饶是他，也难以反对施诤言和帝烬言的联手夹攻，这一年多来步步溃败，战局对北秦而言更加艰巨。

连澜清说的老先王，指的是先帝莫天的父皇。

西太后一声惊呼，失了赤色，暴露震惊之色，“父亲都退到漠河以后了？”

不管这些年她经历过多少，窜改多少，她当年从泰山而下为韩烨之心，经年未改。

“本来如此，既是殿下之命，承恩岂敢不从。承恩见殿下也不过是为了了一桩心愿，现在心愿已了，是该拜别了。”

帝承恩想不到会从向来清冷的韩烨口入耳到这句话，一时有些愣神，“殿下……”

两今后，大靖帅帐中。

韩烨从涪陵山而下，马车走了没几步，便有侍卫在一旁禀告。

莫霜心底重重一沉，最后一丝但愿也幻灭了。莫天临死前把连氏一族被灭的本相奉告了莫霜，并叮嘱她永久也不要对连澜清提及。可惜人算不如天年，当年父皇的一番算计，终是让北秦皇族十几年后尝到了苦果。

“本王离京数年，多谢顾虑。”这么多年帝承恩心系于他，从未移志，韩烨这一句，确实在在。

她出身武将世家，不若普通的妃嫔怯懦较弱，一语中的。

马车里的韩烨翻开马车布帘朝外看去。

新帝莫凌方四岁，先王驾崩后，新帝非常依靠生母。新帝生母乃朗城西家嫡女西云焕，现在被宫内尊称西太后。西太后在新宇殿哄了莫凌入眠后去了上书房。

莫霜点头，“太后，现在已不是百年前了，北秦子民风俗了温热的气候，再回雪山，怕是不消大靖军队绞杀，我们本身就会先死在冰山雪地里头。”

“公主，国师已经……”西太后收住声，朝房外扫了一眼才道：“只是一个灵兆又有何用？”

北秦王宫，已入夜。

韩烨沉默，并未否定，“梓元当年在西北交战的时候伤了身子，太医言她要埋头疗养，凡劳心累心的事都不必让她感染。你总归带着太多前朝旧事，不必再呈现在她面前。”

莫霜点头，“明日西元帅退居漠河的动静就会传遍朝堂。”

莫霜来了精力，一下子坐直身子昂首望去，“快出去，秦景侯如何答复的？”

她的生辰日还未至，日日等着送进侯府的礼品就已络绎不断。摄政王和诏王本欲在昭仁殿为她停止昌大的周岁礼，可惜被靖安侯夫人以战乱未休的来由婉拒，两位殿下尊敬靖安侯夫人的定见，将周岁宴挪到了帝府停止，亦只延请靠近之人参宴。

北秦莫氏一族源起于漠河一代，世代占有于此，数百年前崛起南下扩大，花百年之功建北秦王朝，自王朝建立后高低历经百战，还从未有过一战能逼得莫氏退居漠河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