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3页/共3页]

嘉宁帝起家，行到御台前，一字一句问：“你是帝梓元？”

帝家军虎 骑营前锋，张少成，年二十八，卒于清南山。

……

不知如何，这一幕下，太后抿紧唇，坐得更威仪起来。

“但是陛下，帝梓元有甚么可冒充的？”任安乐朝四野望去，目光在皇亲贵族和文武百官面上逡巡而过，不去管他们出色纷呈的神采，朗声而言。

臣帝梓元……臣帝梓元……臣帝梓元……

哦，想起来了，这女人刚才说了啥，她说――

帝家军虎 骑营千夫长，赵红海，年三十二，卒于青南山。

方简之望了一眼，顿在原地，一股子寒意升上了背脊。

任安乐回身，朝礼部尚书龚季柘望去，拱手，“叨教龚尚书，可记得十年前颁往帝北城的圣旨？”

“是，臣是帝梓元，晋南帝家帝梓元。”

襁褓里的小皇子满身青紫，一双眼紧紧闭着，底子没有半点声气，古昭仪诞下的竟然是一个死胎！

尽是血污之气的产房里，筋疲力尽的婢女跪了一地，瑟瑟颤栗。抱着小皇子的李嬷嬷神采青白，板滞地望向冲出去的方简之，牙齿打着寒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方大人，小皇子、小皇子……”

众臣一愣，不能证明，这是甚么话？并且陛下还未叫起，任安乐如何就自顾自的平身了。哎，算了，没啥好计算的，就算明天这匪贼头子把天戳出个洞穴来，他们也能泰然处之了！

与此同时，仁德殿外。

他们刚才闻声了甚么，瞥见了甚么？

“任……”嘉宁帝重回御座上，沉声开口：“帝梓元，你可晓得，即便你是太祖钦定的太子妃，如此罔顾圣旨，违背皇命，欺瞒朝廷百官和天下万民，亦是大罪，朕不能姑息！”

仁德殿外死普通寂静，唯剩旗号被冷风吹拂得沙沙作响。

方简之心底一怵，顾不得避嫌，推开房门走了出来，“李嬷嬷，小皇子如何了？”

“陛下，我做任安乐，过一辈子，不无不成。只是终是对不住我父亲，对不住帝家。”她停了停，声音有些追思，“十一年前靖安侯府，陛下曾与我父亲对弈一局，父亲落败，输了陛下一坛二十年陈酿的女儿红，父亲难过三日，展转反侧。我曾在旁观棋，笑言父亲吝啬，陛下可还记得？”

“若我帝家并无叛国，也从未擅自将八万将士调入西北；若我父亲还是功在社稷的靖安侯，我帝家忠义之名仍传天下；若陛下当年未得本相，误下了圣旨，错斩帝家百余条性命……那臣未尊圣旨、十年来隐姓埋名居于晋南，以任安乐之名安于朝堂……何罪之有？”

乌黑的卷面上，密密麻麻染满墨字，众臣凝神一看，庄严的面庞微微动容。

像帝承恩那样的女子，他尚能封为太子妃，可若任安乐才是真正的帝梓元……好笑，他自发得掌控统统，却没想到竟被戋戋一个帝家孤女玩弄于鼓掌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