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第2页/共4页]
“不、来不及了……”古昭仪死死抓住方简之的袖袍,干瘪的手攥出青紫之色来,声音断断续续:“方垂白叟,保孩子,必然、必然要替本宫保住孩子!”
此时,八星拜寿已至序幕,一众戏者齐聚台上存候,和乐气儿实足。
安宁坐在齐妃之下,神采寂然,盯着任安乐一眨不眨。
“众卿。”嘉宁帝顿了顿,“朕晓得月前金銮殿上青南山副将钟海为帝家军喊冤一事让众卿挂念,朕亦对此事痛心疾首,本日在这寿宴上,朕便还众卿本相。大理寺卿黄浦安在?”
直到半柱香后,连戏台上的青衣小生都痴钝地感受四周八方会聚而来的视野过分诡异时,戏终究闭幕了。这回嘉宁帝倒是魄力了一次,直接让这群不利催的退了下去。
方简之一惊,本来宫里待产的后妃都会有专门的太医守着,以防误事。哪知因为忠义侯府式微,卖力古昭仪的太医竟完整没当回事,在这个时候去了太后寿宴。
“臣无能,除此以外,未查出隐情。”
帝承恩手中的凤钗落在地上,她难以置信地望着镜中的心雨,双手攥紧裙摆,指尖刺进掌心。
宫中久不见此般热烈,嘉宁帝打赏戏角后朗声道:“今儿母后大寿,朕甚是欢畅,这是京里最驰名的东福班,传闻常日里难请得紧,朕本日为各位爱卿借花献佛,众卿想听甚么,固然说来!”
安宁朝石阶下望去,神情有些不安。韩烨由始至终垂着眼,没有半点动静。
华阳阁内,古昭仪面庞肥胖,神采惨白,气若游丝,手放在肚子上,床上隐有血迹逸出。她房里的寺人宫娥慌得团团转,骇得只剩下半条命。
帝承恩兀然抬眼,镜子中映出心雨的神情,她脸上少了一贯的唯唯诺诺,眼底是她从未见过的刚毅冷冽。
“混闹,这是哀家的寿宴,宗亲齐聚,百官拜见,哀家如果不到,皇家威望安在?”太背面戴凤冠,绛红朝服上凤鸣云翔,衬得神情格外威仪。
一场石破天惊的大案就如许轻描淡写地以忠义侯问斩而灰尘落定?众臣虽有疑虑,可在铁证前也无话可说,只得异口同声的三呼万岁感念皇恩浩大。
太子入坐,免了百官施礼。他朝石阶下望去,任安乐一身正一品大将绯色朝服,大气端方。温朔端着一壶酒跑到她身边,挤眉弄眼地笑,任安乐眼底尽是和煦,两人氛围和融。他的眼在公侯世子中坐得温雅温馨的洛铭西身上逗留了片息,然后拿起桌上的酒渐渐品,面庞沉寂。
古昭仪尚在韶华之年,半年前还是天子心尖尖上的人物,荣宠至极。哪知世事难料,才过半年就落魄到这般地步。方简之听着她沙哑的声音,也知时候紧急,朝后摆手。
“心雨。”她唤了一声,侍女心雨从房外走进。
众臣起家,施礼歌功颂德。
舒展的昭仁殿大门外,韩烨着浅黄太子冠服,静肃立着。一旁跟着的小寺人闻声不远处仁德殿若隐若现的戏曲声,原地转着不知所措。
众臣心底有了谱,八成帝蜜斯伸谢皇恩、拜完寿后陛下就要赐婚了。
嘉宁帝和太后的盛装呈现使得世人眼底疑虑顿消,一阵兵荒马乱地存候后,太后和嘉宁帝高坐御台上,和众臣一起赏识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