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1页/共4页]
马车已经没法进步,苑书朝任安乐扔了个‘该如何办’的眼神,任安乐在膝上弹了一下,一跃跳出了马车。
每月十五的灯会在帝都成了风俗,圆月渐上,大街冷巷上挤满百姓,因着五皇子每月停止的诗会,长柳街上的酒楼一早便聚满了进京科考的士子。
“不见,让她回朝云殿好好思过,一个月不准出宫。传朕口谕给齐妃,让她好好管束公主,若今后韶华再如此放肆放肆,朕定不轻饶。”
上书房内,嘉宁帝翻看克日奏折,垂首叮咛,看着较着心不在焉的儿子,眼一眯,便带了一抹高深莫测之意。
马车跟着少年,阔别喧哗的人群,行到了城西一处地界。
“哦,是吗?那朕如何传闻从东宫送到泰山的礼品十年来从未断过。”嘉宁帝端起茶杯一抿,声色垂垂不虞。
韩烨抬首,目光清冷慎重:“父皇,她是儿臣将来的太子妃。儿臣待她,只愿如父皇当年待母后之重普通。”
这句话忒有引诱力,前几日才尝到了长处的女匪贼一个翻身从软榻上立起来,装模作样朝尚带余晖的天空看去。
“一群贵族后辈来递请柬,都让我给打发了。”苑书对劲邀功。
嘉宁帝对已故的中宫慧德皇后恭敬有加,乃天下尽知之事。
“有你平时的布施,比之前好了很多。”钟姨感慨,随即板起了脸:“传闻再过几日便是科举,你如何不好生复习功课,还回这里来了?”
安乐如有所思,朝马车角落里瞧了一眼,那边扔着一副弓箭,箭身上雕镂着一个端端方正的‘温’字,那是她秋狩那日在围场里顺来的。
少年面如冠玉,竟是围场上站在韩烨身边的温朔。
任安乐慢走的脚步一顿,停下身反正摆布打量了苑书半响,才堪堪吐出几个咬牙切齿的字:“榆木疙瘩。”
任安乐的马车缓缓驰行在熙攘的人群中,离长柳街还很有一段间隔。
这是一条脏乱的街道,班驳腐蚀的石板,腐朽沉闷的氛围,跪在地上乞讨的妇孺,少年抱着布包走在内里,亦步亦趋。
这笑容过分和煦,竟让女匪贼一时有些失神。
“我也瞧着本日天气不错,长青,备马车,我们出去遛遛。”说完朝苑书一挥手,迫不及待朝外走去。
夜空的月满而敞亮,抬首的任安乐忽而想起一事,回身大踏步朝街道外走去。
“我来瞧瞧你们。”温朔起家,替妇人搬了个板凳,和妇人唠嗑起来。
公骨干政,乃皇室大忌。
“是吗?朕本日已将她任大理寺少卿的圣旨颁了下去,太子,如你前几日所见,任安乐此人如何?”
直到小院中欢娱热烈的声音传来……
见妇人欲言又止,温朔笑道:“之前附庸殿下,不宜强出头。过几日科考,我定能中三甲,等我入了朝,会做个好官,毫不会再让百姓沦为乞丐,也不会再让这些孩子背井离乡,家破人亡。”
戋戋一个任安乐,到底有甚么本领能令得两人看重至此?嘉宁帝头一次对这个来自边陲的女匪贼生出了猎奇之意来。
“钟姨。”温朔咧开嘴,摸了摸他身边小女人头上的小髻:“这些孩子迩来可好?”
嘉宁帝一愣,眼中略有颠簸,放下瓷杯,轻斥:“混闹,她怎可和你母后比拟。”
接到圣旨的第二日,安乐便穿戴极新的官袍入了大理寺报导。